“怎么会?”何湿衣还是那样的笑,暖若冬阳。
“那你就去,父亲、我、严家都不会有事的。”清浅看着何湿衣的笑,突然的心安,这是他们初识时,他给她的感觉。
“好。”
明天,是何湿衣启程去往临江的日子,没想到来的这样快。清浅按照何湿衣的安排在沿湖酒家,设宴为他饯行。
‘沿湖酒家’确也算得是实至名归,临湖而建。二层的木制小楼掩映在湖光水岸边,越发显得玲珑小巧,别有情趣。说也奇怪,虽是楼上楼下的格局,但楼上是从来不对外开放的。据说,楼上已经被某位权势买下了来,偶尔可以见到有人在楼上独饮。市井自然少不了好事者,这样的异事,自然给这家酒肆增添了不少神秘感。楼上空无一人,楼下却是座位虚席。
这沿湖酒家然本只是做酒、卖酒出身,自酿的‘沿湖’,是一种极烈的酒,远近闻名。这几年,开始置办精致酒菜,承办酒宴。严业正极是喜欢这‘沿湖’酒,平日里,常常吩咐佣人来买。清浅十六岁的时候偷喝过一次,后来醉睡了一天一夜,惹得严老爷后怕不已,再也不敢将家里的酒水随意乱放。
秋风萧瑟,站在窗边,湖面上平静无波,如黛的远山秋色在淡淡秋阳里显得格外凄凉。父亲皱眉呵斥的样子仿佛还近在眼前,可是却已触摸不及。
“在看什么呢?这样出神。”何湿衣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近前,一脸暖笑。
“好看的公子。”清浅看向那张轮廓清朗的脸,浅浅微笑。这几日他费尽心思,讨自己欢喜,自己不是没有知觉的。
“是吗?我看看。”何湿衣一本正经的探过头来看。
温热的呼吸,淡淡的硝烟气息扑面,近在鼻间。清浅突然觉得微微耳热。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越发不好意思。“别闹了,骗你的。”
那边正有一戎装男子,朝着何严二人这边咧嘴大笑。
两人走近桌前,戎装男子已经起身。来人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略四十岁左右。何湿衣向清浅介绍,原来是何湿衣军中同事——秦一谦。清浅见这秦上校虽是一身戎装,却带着几分匪气,说话举止也很是豪放。再看一眼身侧沉稳内敛的何湿衣,真是没想到,何湿衣竟是要将自己托付给眼前这人。
“嘿嘿,两个小娃子,刚才在捣腾什么呢?为兄可是过来人。”秦一谦嗓门极大,顿时引得酒家里其他客人纷纷侧目。
刚入了坐,秦一谦便叫嚷着要喝“严湖”。
何湿衣好似是早已习惯了这位同事的脾性,一脸平静的翻看着菜单,询问清浅的喜好,并不理会秦一谦。
“诶,臭小子,怎么都不问问老哥我?是你说请客吧!”眼看何湿衣没有要礼遇他的意思,秦一谦特地加重“客”字。
“桌上有菜单,自己点。”何湿衣头也不抬,向店伙计点菜。
“哼!今天,看在你未婚妻在场的份上,不跟你小子计较。”秦一谦鄙夷的看了看何湿衣。转过脸来,与清浅说话,已是一脸笑容满满。
“严小姐真的是湿衣的未婚妻?我前段儿出去了一趟,这小子走了什么好运,能娶上这么个大美人儿……”秦一谦一开口,那股子匪气平添出些许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