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然来,母亲也是这样想的,他顿觉得莫名的欢喜。
下班的时候,何湿衣嘱咐吴午去办事,自己独自搭了黄包车去往齐府。
何湿衣刚一进齐家大门,一抹浅紫扑入怀中。
齐雅抬起头,笑靥如花的看着何湿衣。眼睛里闪着光,双手紧抓住何湿衣的衣服,宛如无害的孩童:“何大哥。”
“小雅。”何湿衣微微惊诧,听齐霍说齐雅回来后,心性大变。很多的时候,都不开口讲话。没想到,竟能喊出自己的名字。
“快来看,院子里的竹子又长高了。”齐雅拉住清浅就往后院跑。
齐宅的内院有大大的花园,靠近西边的角落筑了精致的篱笆,圈出一丛竹园。竹子已经有些高。何湿衣知道,这种单竹在锦远很难存活。雅慈里的那些竹子,也是经由专人培育。
“上次你来的时候,不是说想看看家乡的竹子吗?呵呵”齐雅笑嘻嘻的看着何湿衣,仿佛炫耀般的神色。
临安的竹园,确实是出了明的产竹之地的。
他说过的话,她从来未曾忘记。何湿衣的脸上微微动容。
“何少校”一个少妇走过来,是边家少奶奶。统共也没见过几面,不过这个女子会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听说是除自己以外,齐雅唯一记得的人。
“少夫人。”两人礼貌的颔首,边少言便牵着齐雅的手步入内庭。
“谢谢何上尉来看小雅。”齐雅硬要挤到何湿衣身边坐,边少言没有办法,接过佣人奉上的茶,递上。
“没关系,小雅本就算是我妹妹。”何湿衣说完这句话,察觉边少言的脸色似乎微变。
“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和边少言正说着话,齐霍就从外面进来了,走过来一拍何湿衣的背。
“顺路,过来看看小雅。”何湿衣最近军务繁忙,又因为清浅的事担心。虽是前几日便听说了齐雅的事,却是抽不出时间。今日,其实是特地抽出时间来看齐雅。
“医生说是受了惊吓,但愿调养一段便好了。”齐霍脸上平静,看不出情绪。
又略略陪着齐雅说了会儿话,多不过一些闲聊之话。齐雅的言谈举止,确实像极了一个天真的孩童一般。对他依然执念。何湿衣心中愧疚,却又反之觉得,或许这样对齐雅也并不是不好。
看看日头,外面月已当空。何湿衣起身告辞,出了齐宅大门,突然被人叫住,回头去看正是齐家少奶奶。
“何少校,能不能拜托您。以后,常来家里坐坐。”边少言这样说,何湿衣自是明白的,临走的时候,齐雅死活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好”
天还没大黑,月亮已经升起,柏油路两旁的树木茂盛而葱郁。迎面而至的是清凉微风,何湿衣耳边回荡着齐家少奶奶的拜托,心中郁结。
此番南下,齐雅接连失去了两位亲人,怎么会不伤心。如此小的年纪,定然是受不了的。
本就负了她,没想到,还近于毁了她。
这个夏日,在何湿衣由军部、齐宅和惠仁官邸之间忙碌中,悄悄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