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千余亲卫见状,迅速的上前,将他拥簇,军师张既也是眼眸凝起,沉吟再三,还是当先跟了上去。</P>
诚如郭淮说的,他要亲自探探那张翼德的虚实。</P>
张既也要探探这一方虚实。</P>
…</P>
…</P>
“怎么回事?”</P>
两侧山峦上的炸药包已经布好,可突然间,原本急行的魏军猛地停住了脚步!</P>
这使得山峦上,无论是诸葛恪,还是张苞、张星彩都惊了一下,然后是盘旋在脑海上的遍布的乌云。</P>
“好端端的,魏军怎么突然不走了?难道是发现我们了?”</P>
张星彩疑惑的问道。</P>
张苞环视周遭,“应该不是暴漏了,至少,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魏军的探马留意这两侧山峦!”</P>
“那就更奇怪了…”张星彩牙齿咬住嘴唇,莫名的紧张了起来。</P>
如今他们这边是箭在弦上不假,但兵力的弱势,依旧不足以让他们在任何一个环节有半点疏忽。</P>
比起张苞与张星彩,无疑,诸葛恪更镇定一些,他只是微微眯着眼睛,像是诸如这般大风大浪,他曾经经历过无数次,见证过无数次。</P>
习惯了——</P>
习以为常了——</P>
这种时候,不用猜忌,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P>
果然。</P>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匆匆赶来,“禀报将军,我们发现魏军大军驻停,惟有郭淮与千余亲兵穿过这埋伏的山道…”</P>
“我知道了。”诸葛恪的回答无比镇定…</P>
事实上,这不是他要的消息,他需要的是,魏军…为何停住了脚步!为何只有郭淮与千余亲兵走过这山间!</P>
“那还炸不炸啊?”张星彩性子也如同他父亲张飞那般急躁,此刻已经有些沉不住气。</P>
张苞则是揣着下巴,一边思虑,一边说道,“所谓擒贼擒王,哪怕是能使得敌将郭淮葬送在这巨石堆里,也不枉我们废这一番功夫!”</P>
张苞是懂的。</P>
整个大魏的西线战场,如果说夏侯渊是绝对的统领,那么…郭淮,这个从一名小卒,一路开挂似的提拔上来的魏军将军,如今的他…已经是夏侯渊最得力的手下。</P>
乃至于很多情报表明,他已经是逆魏执掌西线军队中的第二号人物。</P>
这么算,只要能击杀他,似乎也不亏——</P>
不过…</P>
显然,诸葛恪不这么认为。</P>
“你知道我伯母黄夫人制成这些火药包费了多大的功夫?消耗了多少珍贵的材料么?如果仅仅是击毙一个郭淮,那就太没意思了,也亏大发了——”</P>
“可…”</P>
张苞刚想反驳诸葛恪。</P>
这时,又有探马赶来,“报,将军…我们发现…三将军…三将军他竟是独自一人守在那谷口处,手持丈八蛇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P>
“我爹?”</P>
当探马的话吟出,张苞与张星彩异口同声的喊道。</P>
原来如此…</P>
原来如此啊!</P>
怪不得,郭淮止住了三军的步伐,原来是老爹…是老爹一人一矛,守在那只能容一人通过的谷口。</P>
老爹他这是…这是在干嘛?</P>
“那老东西?怎么这个时候在那里。”</P>
张苞下意识的抱怨一声,称呼上已经带着些许不客气。</P>
张星彩的口吻要温柔一些,却像是替他爹内疚一般,“我爹…我爹这…这不是添乱么?”</P>
“三将军不会想到,我们在这坚硬的石壁处设伏…”诸葛恪试着分析道:“所以,他怕是想效仿当年那长坂坡大闹当阳桥的事迹,要在这狭窄的出口,一人一矛喝退郭淮的六万大军!”</P>
“我爹…我爹到底怎么想的呀!”张星彩满目都是担忧之色。</P>
张苞却是直接转身,“我去喊他——”</P>
可还没走出一步,诸葛恪一把拉住了他,“这时候,郭淮已经带兵赶往那里,你倒是能喊他撤离,却也是将我们的埋伏暴漏!”</P>
“那怎么办?”张苞急了,无比纠结的一摊手,“那老东西就杵在那儿,喊又不能喊?叫又不能叫?总不能…任凭那老东西白白送了性命啊——”</P>
“张少将军,你冷静点儿。”诸葛恪一把将他拽回,他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我在荆州时跟随云旗公子,排兵布阵,设下埋伏过无数次,许多次,我们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为将者…我们要做的绝不是抱怨与冲动,而是解决问题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