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靠窗包厢内。</P>

卫少奇脸皮很厚，没事人似的收敛尴尬表情，继续笑道：</P>

“秦小娘子说笑了，术业有专攻，本朝军中能比秦老将军知兵的人没几个了。</P>

“陛下与政事堂诸公是信任秦老将军，才放心委以重任。</P>

“像秦老将军这样不出世的名将，可不是谁都能比的，欧阳良翰沾不了边。”</P>

秦缨不置可否，直接问：</P>

“卫少奇，这就是你前几日和我说的，那个有利大周社稷的机会？就是让朝廷停摆了浔阳石窟，大佛迁址，改在星子坊造像？”</P>

卫少奇一本正经的朝卫安惠说：</P>

“七娘，这欧阳良翰刚刚当众诋毁我父王，也就是你王叔，更别提林诚也被他中伤，你还替他可惜？”</P>

一位苍发老宦官脸色不虞的走出大门，手中一份圣旨诏书依旧没有被某人接下。</P>

“相王殿下则说，欧阳良翰乃直臣，又是南北士林公认的骨气脊梁，杀之，损害陛下圣明，万万杀不得。”</P>

“沈大人说，该杀林诚，此乃国贼，逼害贤良。”</P>

卫少奇板脸：“伱怎么知道，可别被表面蛊惑了！”</P>

幸亏林诚聪明，吃的准这秦小娘子直来直去、嫉恶如仇的性格，事先给他提供了不少话术应对……</P>

闭目的龙袍老妇人笑了。</P>

欧阳戎板脸：“休想，我千杯不醉呢，明天还是按时过去上值，所以你别迟到。”</P>

女帝这是看他不配合造像，一脚把他踢开，但是有没有一撸到底，依旧留在江州。</P>

“可他好像是个好官。”</P>

卫少奇循循善诱，动之以“利”晓之以“益”道。</P>

“可你是贬官。”</P>

没有下狱赐死就很好，还有机会。“死不奉诏”确实是上秤了，但是没有打不住的千斤，只是敲打了下。</P>

“嗯。”</P>

酒醒的欧阳戎，看了眼紧闭房门，怎么敲门也不应。</P>

秦缨沉默了会儿，轻轻颔首：</P>

“只是觉得，有点理解你的心态了。”</P>

可能是看在他和浔阳王府关系的面子上。</P>

二人在月下酣畅大醉起来……</P>

“夫子则上书说，陛下有三策，上策可让欧阳良翰心服口服，高呼圣上圣名。中策则是让他吃个教训，同时不耽误陛下的事，继续为国尽忠。至于下策，则是彻底图个清静，不过以后可能有些隐形代价……夫子说，三策皆可，陛下可以任选。”</P>

欧阳戎站起身，准备离开。</P>

“秦小娘子要去哪？是出城打猎吗，正好我也今日无事，要不一起……”</P>

卫少奇又狐疑问：“你刚刚在窗口看到了？”</P>

“还是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贬来江州的。”</P>

卫少奇冷笑：</P>

“有些事情，不上秤没有几斤重，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这回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P>

“……？？”卫少奇。</P>

“算了，这小娘皮性格无常也无所谓，重要的是秦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老能点头，她不嫁也得嫁，哼……”</P>

卫少奇返回包厢，皱眉不已，还是没想出个理所然来。</P>

欧阳戎仰头喝酒：“你这马屁功夫，一个江州司马屈才了都。”</P>

“没。”</P>

正堂内，欧阳戎抿嘴。</P>

元怀民笑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