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盘膝坐在大石上,长琴横放膝头,十指快速拨弄琴弦,时轻勾慢抹,时重挑快剔,奏出的清越曲调,引得许多鸟儿飞来枝头攒聚。
管平仲坐在对面大石上闭目聆听,手指随着曲调匀律敲点,面上微带笑意。
琴音袅袅,深达竹林幽处;
竹叶萧萧,轻入琴曲调郑
一曲奏罢,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了起来,还有几只飞到了云行身上,好似在夸赞他琴技高超。
管平仲睁开眼睛,抚掌笑道:“才学了七日,云少主便能将‘百鸟朝凤’这首曲子弹得如此娴熟自然,可真叫人佩服呀。”
云行笑道:“是先生教得好,晚辈不过是在遵照先生的教导,哪里就叫人佩服了呢。”
管平仲微微摇头,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所教所授与其他琴师并无差别,然而能像云少主这样一学即会、进境神速的,当真少见。”
云行道:“所教所授虽然相同,但琴师技艺不同,教出来的东西自然也会不同。晚辈纵然有些赋,但能在短短几个月内有所成,归根结底,还是先生教得好。”
“好好好,全是我的功劳,你是云门的少主,我只是一个四海为家的野人,哪里争得过你,都是我的功劳好了。”管平仲着着不禁大笑起来。
云行挟琴跳下大石,抖掉落在身上的竹叶,道:“先生,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管平仲站起身来,道:“云少主,我该走了。”
云行一怔,道:“先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