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宴慢吞吞地说道：“如果我当年再勇敢一点，和姜凛表明我的心意，虽然不敢肯定她一定要选择我，但是不是至少，她不会那么坚定地飞蛾扑火，也不会之后受这么重的伤害。”

他眼底浓烈的爱意和心痛叫傅南铮有些触目惊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陆时宴看向了远处的灯火辉煌，把不敢对姜凛明说的爱意吐露了干净，他继续说道：“我很后悔，也很心痛，她要花上多少时间精力去治愈自己。”

转过头看着傅南铮认真地说道：“傅总，我想说的是，我从来没有介意姜凛有过什么失败的婚姻，我唯一在乎的只有她。不关乎她结过婚。”

他低头轻笑一声，“说得更荒唐一点哪怕是有孩子，我想，我也心甘情愿和姜凛一起分担。”

傅南铮有些震撼，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压抑了太久情感，开始疯狂吐露的陆时宴。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多了，陆时宴回过神来，看着傅南铮歉然地笑了一下，“抱歉，说得有点多了。”

傅南铮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不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转开头说道：“总之，我只关心姜凛能不能幸福，至于你们自己怎么解决，除了姜凛，我不会帮你们任何人。”

“嗯，我能理解你们。”

说完，陆时宴理解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虽然他并不真的在乎傅南铮是否支持他。

他之所以在乎傅南铮对自己的看法，仅仅只是因为，他知道如果有傅南铮或者傅家人的认可和祝福，姜凛会感到高兴。

仅此而已。

博尔赫斯的叩问也是陆时宴的叩问——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是啊姜凛，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陆时宴有些愣愣地出神想着，神色有一些落寞，傅南铮猜到他应该是在想跟姜凛有关的事情。

傅南铮在心里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想道：和沈家人比起来，这小子不知强了多少倍，但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小姑娘可能因为几句甜言蜜语就心花怒放，但是爱情到婚姻的背后有很多承诺和现实责任，傅南铮非常自然地认为，自己一定要替妹妹好好把关。

这样想着，傅南铮抬手拍了拍陆时宴的肩膀，对上他有些讶异的眼神，态度自然地释放了一点善意：“你好好努力，姜凛不需要金钱名利去打动，我也希望她最后能找到良人。”

这番话，也算是有点认可陆时宴了。

陆时宴心底止不住有些喜悦，他嘴角扬起一点感谢的弧度，真诚地说道：“我会的，我也希望姜凛能找到良人。”

傅南铮虽然把好话说出去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这个陆时宴，实力不够雄厚，根基也不稳当，其他方面倒也勉勉强强还过得去。

傅南铮在心底里挑刺，但是转念一想，背景不够雄厚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凛凛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只要考察过关，傅家自然会帮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