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如陆时宴所预料的那样，整个调查过程确实并没有那么顺利。

因为早就有了心理预期，陆时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失落，但是姜凛却非常挫败——

这些女孩们大多为了自己的前途，都不愿意承认那段过往。

有些人已经接受了娱乐圈各种潜规则的现状，逐渐和这个大染缸融为一体，也不想要说出那段过往去得罪人。

而有些人，也只是不想承受被社会指指点点。

她们在受伤害之后的第一时间，可能尝试过无数种办法去为自己找回公道，但是却处处碰壁，她们已经彻底失望了。

之后她们能过上像现在一样默默无名的生活，没有人关注他们曾经受过的屈辱，她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为了避免让自己再一次受到伤害，这些可怜的女孩们，只能像受伤的蜗牛一样，蜷缩在壳里，慢慢舔舐着伤口，自我疗愈着心里的伤痕。

对于她们来说，真相就像天上刺眼灼热的太阳光，她们已经被黑暗笼罩得太久了，这样的强光对他们来说反而成了一种伤害。

姜凛又心疼又着急，但是面对这种事情她们不想要受到二次伤害，姜凛也是十分理解的。

所以姜凛才会感到又受挫又无奈。

陆时宴安慰地对姜凛说道：“没关系的，哪怕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和我们并肩作战都行。”

“我们可以和她们一个一个聊，逐个击破，看看有没有愿意帮我们出庭作证的。先不要气馁。”

陆时宴的安慰很大程度缓解了姜凛心里的难过。

其实姜凛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坚持下去，是不是太过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也许她们并不愿意像自己这样把事情闹大，她们可能也没有自己这样的力量去找到真相，伸张正义。

自己会不会太“何不食肉糜”了？

就在姜凛胡思乱想的时候，陆时宴马上就看出了她状态的不对，开口安慰道——

“凛凛，没关系的。你没有错，她们也没有错，真正有错的人是像曾凡这样的人。我和你哥哥都会帮你的，不要害怕。”

姜凛心里一暖，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再也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既然已经决定查下去，就不要再踌躇了。

但是哪怕姜凛和陆时宴这些女孩沟通的过程中，一再保证了他们一定会做好保密措施。

就算将来开庭的时候，也不会进行公审，更不会泄露关于她们的任何隐私，还会给予她们一定的补偿，只希望她们能够帮忙出庭作证。

但是忙活了一段时间下来，几乎每个女孩都借口有事避开了谈话。

哪怕有人到场了，也是中途反悔了，聊了不到几句就离开了。

这一段时间，姜凛他们花费无数时间精力的努力，九名受害者里面，依旧只有一个愿意帮忙出庭作证。

这也算是一点成效吧，姜凛勉强安慰自己道。

现在有了一个愿意帮忙出庭作证的女孩，但是姜凛还是想要找到杨语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