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禧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与桂林这边有一些幸灾乐祸相比,长沙这里可真是水深火热啊,在何健官邸,任何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来惊动了这屋子的主人,前天就有一个小丫环因为失手打碎一个花瓶让何健看到,结果差点打死。
何健在书房里长嘘短叹,刘建绪的消息一传来,他当场就气晕过去,可是醒过来之后事情还得解决啊,不仅是他这边急,蒋介石那边也要交待,第五师没了可以再建,但周浑元必须得回来啊。
可是那帮红匪也真是狮子大开口,就不怕吃撑了,光是大洋就要500万,以为老子这个湖南主席就是专门造钱的?更可恶的是,刘建绪派去当谈判的人第二次居然被赶出来了,说是第一次砍价居然从腰上砍,一点诚意都没有。
一个机要参谋走了进来,在何健杀人一样的目光中递过来一封电报,拿过来一看,又是刘建绪的,不为别的,只说部队已经断粮了,请何说席无论如何,要跟桂林那两位做好交涉,让他们先周济一部分粮食,否则部队真散了。
何健把电报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怒骂道:“饭桶,一帮子饭桶、、、、、、”发完脾气,寻思着问题还得解决啊,跟李宗仁和白崇禧要点粮食还是没有问题的,大不了付钱买嘛。可是红匪那边的交涉可得抓紧,现在不光是老蒋崔得急,自家那个大女儿也天天上门来哭诉。
亲自起草了一封给桂林李白二位的电报,让机要参谋马上发出去,又开始想怎么样交换俘虏的事。
实在想不到好办法,就让人把已经昨天赶到长沙的刘睛初请了过来。这个刘睛初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当初曾是何健的参谋长,后回乡寓居,搞乡镇建设。
这一回何健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把他请过来帮忙出出主意,刘睛初进来后跟何健见完礼,就问:“何主席,还有为湘南的事烦恼?”
何健叹道:“垂霁啊,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看这个事该怎么办?”
垂霁就说:“不该跟红军打,得不偿失。”
何健一脑袋的包,现在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个,但又不能喝斥他,只好说:“现在后悔也晚了,仗打败了,人也给抓了,刘建绪那里还等着粮草,要不然将士们都得饿肚子,更可恶的是老蒋,当初打红匪可是他的主意,如今周浑元让红匪给俘虏了,他居然把气撒到我身上。”
刘晴初就说:“老蒋是靠不住的,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可言,唯一的办法就是跟红匪淡,刘建绪派了个商人过去,实在是不合适,得去一个有份量的才行。”
何健一听有戏,忙说:“垂霁,不如你亲自走一趟吧,其他人我也不放心,要你是出马,肯定马到功成,价钱一定要谈下来,但也不要刺激他们了,像上次那样拦腰砍实在是不合适,我的意思是释放我们抓的红匪可以,只要把军官和骨干换回来,兵有的是。其它的钱财弹药我的底线是按红匪开的那个价钱给六成,高了我就没有了,随他处置好了。”
刘晴初有些无奈,何健刚才这个话哪还是一省主席该说的,听上去怎么像个无赖说的话。但何健既然开了口,他也不方便拒绝,只好说:“我去可以,就按照何主席刚才说的谈,相信我一个老人家亲自出马,红军那边多少会给些面子。不过桂林方面我可说不上话,这个还要您亲自去交涉,在我看来,如果光是要是比较难的,但用钱买粮应该不难。”
何健见他愿意过去,心下的石头落地,心情也大好,就好:“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发报给李白,就是向他们买粮食。”
刘晴初就告辞离开,但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又转回来,说:“何主席,如果委员长那边有说法,您尽可不要理会,委员长如今剿匪心切,断不会对地方势力动手,只要尽快将刘建绪召回来,重新组建部队,全力守好湖南就是了。至于湘南的红匪,如果他们西进,当然是好的,如果要借道北上,也尽可能的睁只眼闭只眼,他们毕竟是过客。可中央军如果大举入湘,后果可就不妙了,前段时间匪情如火,他们没有暇他想,可以后就难说了。”
何健又何偿不知道蒋介石信不过,但他现在可是把两广东广西都得罪了,好不容易才巴结上蒋介石,哪有那么容易说不干就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