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看了他一眼,不愧是罗荣恒,政工军事的多面手,自己是以历史知识来评价的,罗荣恒却完全是凭借自己的眼光就能看出这些,难怪历史上在林彪受伤离开后,他能够领导115师在山东取得那么大的成就。这些个老革命家,倒真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想到了就去做,江云立马给林彪和聂荣臻都发去了电报,把阜平的情况介绍过去,一个小时不到,聂荣臻回电,他将在三日后率115师直属一部、独立团、补充团、骑兵团一营赶往阜平一带,请独立师留下人员接应。
林彪的回电则更简单,115师分兵,聂荣臻同志将建立晋察冀抗日根据地,此事交聂荣臻同志决断,并在电报上祝独立师此次军事行动能马到成功。
接到电报后,江云不禁暗叹,现在与原来的历史可谓是越来越有偏差了,本来聂荣臻建立晋察冀根据地,只带了115师直属一部和独立团,但是现在115师的家业大了,聂荣臻带的部队也多了,多出了一个补充团和一个骑兵营,相信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将来的作为也将更大。
罗荣恒问道:“聂荣臻同志让你安排人接应,你准备将谁留下来?”
江云想了想,说:“我们这里胡征同志率领的卫队是最后走的,就让他负责吧,不过他也不可能等到聂荣臻同志的到来,就说高声派一个侦察连留守,反正这里也不可能会有敌人,稍作防备就行了,等到聂荣臻同志过来后,这个侦察连再归建。”
商量完了这件事,程子华的电报就过来了,报告了拿下保定的详细情况,和他接下来的布署,江云看完后说道:“马兴华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罗荣恒道:“咱们师虽然缺干部,但是独当一面的人才还真是不少,马兴华是原一军团的连长,论资历可是不比丘平和舒智辉差。”
江云哈哈一笑,道:“等到吴焕先同志到时候从唐山带回几万人,你就知道我们的干部缺口会有多大,到时候只怕所有的副职都要转为正职了。”
罗荣恒摇头道:“我们现在旅、团一级的干部本来就没有什么副职,这两年部队扩展太快,干部培养一直跟不上,将来只怕更加难。”
江云道:“没事的,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同志们都会越来越成熟,现在的干部哪怕全体提一级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就逐级提升,营长干团长,连长干营长,老战士干班长,总会有办法的。等到咱们有了稳定的根据地,抗大一分校要再扩大,抓紧培养基导指挥员和政工干部。”
罗荣恒就叹道:“我们现在已经在缺干部了,等到了山东不要建立地方政权,干部岂不是更缺?上次虽然也派了一部分过来,但是相对于山东那么大的地方来讲,太少了。”
江云紧了紧眉头,道:“这个我想中央会替我们考虑的,现在中央党校、抗日军政大学还有大批的学员,相信到时候会派一部分到我们这里。当然了,也不能完全依靠中央,咱也得想办法培养人才,到到了山东后,可以办一所学校,专门培养地方干部,这个现在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再说吧。就像当初的宁夏一样,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这时候,林月琴走进了临时指挥部,她现在是独立师党委秘书,也算是独立师的核心人员之一了,看到两位首长都在,就说:“师长政委,少年先锋营的几个小战士跟人打架了。”
打架?两人一怔,江云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打架?”
林月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带头的是少年先锋营一连的一排长赵根,他们五个人,跟当地的三个人起了冲突,结果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赵根还受了伤,不过不太严重。”
罗荣恒问道:“那对方是什么人?”
林月琴答道:“是一家货行的掌柜和两个伙计。现在少年先锋营正在开会,说是要严惩这几个小同志呢。”
江云就站起来,道:“走,我们也过去看看,我想应该是有原因的,几个小战士不可能无缘无故打架,先搞清楚原因再说。”
罗荣恒就拉住他道:“人家营领导正在处理,我们过去不合适吧?”
江云道:“赵根我是了解的,既然是他带的头,那肯定就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否则是不会动手的,不过去看看我不放心,张立功年纪小,何红生也没有什么经验,要是处理错误了可就不好了。”
少年先锋营一直是随指挥部行动的,现在的驻地是一个大院子,这家院子的主人在日本人来的时候就跑了,现在成了无主的地方。
江云到了院子门口,止住了战士们的通报,就听到从院子里传来了何红生的声音,无非是讲纪律的重要性,讲党的政策,评批几位小战士的行为。当最后要提出处理意见的时候,江云才走进了院子,他一进院子,何红生就不可能再讲下去,迎上来敬礼报告。
江云走到站在前面的五个小战士面前,停在了赵根的面前,问道:“赵根,能耐了,学会打架了,怎么着,是不是想上战场想疯了,连敌人都会不清了?”
赵根红着脸,看了他一眼,然后昂着头道:“我,我没错,那几个人肯定是坏人。”
江云看了何红生和张立功一眼,问道:“你凭什么说人家是坏人?”
赵根想了想,说道:“他们不肯卖给我们东西,还有,他们身上有枪,肯定是特务。”
江云就转向何红生和张立功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看?”
张立功哪会怎么看啊,在他看来,只不过打了一架,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在少年先锋营真正做主的是教导员何红生,何红生听了江云的问话就说:“我也派人去查过,那三个人没有找到,但是周围的人都认识这三个人,说他们在这里做生意已经好几年了,我就想应该不会是敌人,至于不肯卖东西给我们身上又有枪,这也好理解,他们对于我们的政策不理解,有抵触心理,再说了,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很多人都带着枪防身呢,这并不能证明他们就是坏人,所以、、、、、、”
江云目光一冷,道:“所以你就处理自己同志?连具体的情况都没有搞清楚,任着你自己的猜测就可以处理自己同志?就算他们真的犯了错误,你也应该上报,我们的军当和军事法庭不是摆在那里做样子的,你有什么权力处置他们?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我觉得你有罪,就可以不问理由,不管证据就枪毙你?粛反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再说了,他们才多大,十二三岁,都还是孩子,谁没事去找几个大人打架?”
何红生被江云问得哑口无言,红着脸道:“师长,我,我错了。”
江云又对赵根说:“你既然觉得他们可疑,为什么不报告,要是你报告了上级,上领导来处理这个事,那三个人会跑掉吗?做事不动脑子,冲动简单,你这个排长很称职吗?”
这一下原本还有些自得的赵根一下子头又低了下去,江云也不多说,就对何红生说:“这什事你们就不要管了,至于他们五个,赵根是领头的,又是干部,遇事不谨慎,该罚,降为副排长,暂长排长职务,其余四个人不处分,但是必须作检讨。”
出了院子,一直没有说话的罗荣恒道:“那三个很可疑,必须找出来。”
江云点头道:“不用了,从赵根说的情况来分析,这三个人肯定是国民党的特工,可能是军统的人。”
罗荣恒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江云道:“在这里做生意隐藏了几年,不可能是地方土匪,如果是商人,会在我大军当前的时候惹怒我们的战士吗?如果是日本人的话,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引起我们的注意,只有军统的特工,一向看不起我们,加上现在又是国共合作时期,就算被告发现我们也不会怎么样,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