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这四个字一下子打动张云辉那脆弱的神经。张云辉突然想到，对自己的来是不可能的事，但不代表陆皓山不能办到。起码，他在京城有一个身份成谜的大官替他的撑腰，明末政局动荡法纪崩坏，就是皇上都接受乡绅的捐银，有些地方公然卖官，区区一个县令，还是穷乡僻壤的一个县令，的确不用花什么气力。

“如果下官有机会当上江油县令，一定奉公守法，好好向大人讨教这管治的经验。”张云辉一脸正色地。

如果这个时候还听不出陆皓山的潜台词，那么张云辉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弄明白陆皓山找自己目的，强压心头的狂喜，马上向陆皓山表忠心。

若是能穿一袭青衣致仕，告老还乡，那将是人生的一个巅峰。

不夸张地，张云辉做梦都想坐在大堂上，一拍惊堂木，过一把县令的瘾，就是代价再大也愿意。

陆皓山笑了笑，举起酒杯：“来，张县丞，本官再敬你一杯。”

张云辉双手捧起酒杯，毕恭毕敬地：“大人，下官敬你一杯。”

两个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对聪明人而言，一切尽在不言中，为表诚意，也为了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当晚张云辉携着厚礼拜访陆皓山，走的时候，还留三百两，当然，单位是黄金。

一下子拿出三千两，也算得上很有诚意，虽三千两对一个官员不算多，但陆皓山知道，这张云辉还是爱惜名声，虽那些灰色收入也拿，但是拿得不多，再平日不管事，那收入也不会多高，和敛财有术的陈贵相距甚远，一下子拿出三千两，可以棺材本都掏出来了，陆皓山也没有拒绝，笑纳了。

八月十六，团圆节刚过，大街上的花灯还在，节日的气氛还浓，可是陆皓山已急不及待出发，直奔平武县。

平武是龙安府的城郭，陆皓山此行就是找的龙安知府程铁山，准备让他出面举荐张云辉出任江油县令一职，没想到，在知府的衙门陆皓山吃了一个不大的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