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溃兵逃兵敢冲向马队,不代表兵丁们就不会乱跑了,大家惊慌失措的到处乱窜,让马队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何况这是在营盘之内,又是从里向外走,本来就有各种阻碍阻隔,根本跑不快,何况时不时的有溃乱同伴从面前跑过,要控制突然被惊动的坐骑,这速度又被耽误了。
尽管是黑夜,可借着冲天火光的照明,彼此也能看的很清楚了,那铠甲碰撞的铿锵作响更是遮掩不得,那边马队停住,这边董冰峰率领的连队也是停住,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么一直冲过来会遇到官军的马队。
董冰峰眯了下眼睛,随即大喝说道:“箭射一轮!”
赵字营的披甲家丁们对马队的出现也是猝不及防,而且眼下的马队并不是先前那仓皇乱跑的溃兵,而是披挂完全,队形齐整的骑兵,人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自然给人一股压力,不过日常的训练培养出了一种本能,这让家丁们心中仓皇紧张,但动作上却没有变化,队形没有散乱。
三十几名跟随连队的弓手听到命令,下意识的快步向前,董冰峰擅长弓马,所以弓手都是他亲自挑选训练,射术纪律都很是出色。
快步向前,在家丁队伍面前大概排列成三排,把手中半开的弓直接张满,直接射出!
焦大勇率领的马队和对方突然遭遇,尽管标营出身的人不知道对方什么,可狼山以及凤阳的骑兵却认出了对方,几人下意识的脱口惊呼:“这是赵字营的家丁!”
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失措,他们也没有亲眼见过,可不知道多少次听人描述,这浑身是铁的徐州男儿,何况这几天都要去突袭偷袭徐州的武装,第一眼看到,立刻联想了起来。
听到这个,焦大勇顿时勃然大怒,这伙徐州贼厮鸟,明明约定好了双方相安无事,居然趁夜偷袭,实在是无耻之尤。
惊愕,愤怒,片刻的迟疑,官军的反应慢了一线,他们更多凭着经验作战,而赵字营训练不停,操典精细,战场上的反应已经是下意识的。
董冰峰命令一下,弓手们排列,开弓,射箭,没有管准头,只是瞄着大概的方向,三十几支羽箭泼洒了过去,在这个距离,再向前几步,就能射中更多敌人,可命令就是命令,箭射一轮之后,弓手们直接散开。
在这个距离,骑兵队伍自然不可能散开,箭雨撒过来,立刻不少人中箭,惨叫着从马上摔下,可箭射一轮,弓手们只是将箭射出去,力道和准头却谈不上了,也有人在马上拨打,也有人拿着盾牌遮挡,那焦大勇仗着甲胄精良,遮蔽住头脸之后,硬扛住了箭雨,人在马上大声怒吼:“咱们杀过去,冲散踩碎了这帮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