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有的,家里有一年少时就生了情愫的同学,后来在一起我们还接过吻了,三二年那时抗日救国的标语贴到了家乡广安,我跟随几个志同道合的同窗借求学之名跑了出来。”
伍峰把手头用树枝叉着的草鱼递到嘴里咬了一口,烫得抖了下嘴唇嚼着鱼肉继续说道:“后来心上人小夏找到我在杭州师范学校的地址,我们互通书信,一度聊得相思火热,去年上半年尾她来信说不日就起程来投我,可是好事赶不上命运的变化。”
“八月底汪派的特工突然闯进我们一处学社,对搜捕名单上的人展开屠杀,我从三楼跳窗出去,逃跑时还用砖块砸倒一个守在路口的家伙,夺了他的枪,回击追赶我的人,才摆脱追杀,之后我就跟随自己人活动在这一带,后来我还几次回去学校找小夏,可听说她是来过了,但是没找到她,眼看杭州就要失陷,她会不会遭遇不测?怕是以后都见不到了,也联系不上了。”
“你辜负了她。”徐三晚将火堆里抽出来的烤鱼放在一石块上敲打上面的火灰。
“她会不会回去家乡等我?等到头等来一封告亡书?”伍峰有点情绪低落。
这时,附近走过来一支几人的卫生员小组,戴着钢盔一身军装的女生都显得英秀端庄,只是衣服和脸容都是战火缭过的灰垢和血渍。
“还有没有谁受伤了吗?”其中一女战士向各处胡乱吃饭填饥的人堆喊道,阳光下,她头上钢盔的阴影投在脸上,却掩饰不住那双有神的明眸和鲜明的嘴唇。
“嘻,这里呢。”徐三晚举手向卫生员喊道。
“那儿伤了?”说话的女战士走来问道,她挎着一药箱。
“他这里伤了,能医么?”徐三晚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伍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