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切看似巧合，却是没有脱离道。当你对天道的感悟更深时，就能感受到我说的这一切巧合都是道了。”李伯神色平静，身上却又泛起了一种令凰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似一瞬间李伯不在是李伯，可是当凰想要仔细去看李伯时，却又发现李伯还是李伯，好似凰产生了错觉一般。

“道？可是什么是道呢？”凰一脸疑惑，轻声询问。

李伯微微犹豫了一下，而后叹了一口气，抬手在虚空中随意的一划，看向凰，说道：“道。这就是道。”

看着李伯随手划过的虚空，凰依然是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问道：“这就是道？”

“这是我感悟出的道，不一定就是你道。”李伯再次抬手在虚空一划，缓声说道：“我的道，你的道，都是道。”

李伯的声音微微一顿，微微仰起了头，神色平静，但双目之中却有着一抹无法消散的哀伤之色，低声呢喃道：“我们的道属于天道，但并不是天道。天道无情，单是‘无情’二字就令我参悟一生却依然一无所获。”

“无情？”凰随着李伯的目光望向了被血色煞气遮挡的星空，嘴中几句着这两个字。

猛然，凰那带有几分疑惑的表情大变，吃惊的看向了李伯，问道：“生前你就是因为参悟‘无情’二字才那么凶残？”

忽然之间，凰明悟了。

一直以来凰都觉得自己了解李伯，不过身为妖族，对李伯那些凶残的手段并没有什么感觉。妖界是的环境不同武界这般有秩序，很是混乱，充斥着血腥和杀戮。想要生存下来就要凶狠的去抢夺。所以李伯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在凰看来，也不过尔尔。

凰是化形的神兽后裔，在武界生存的时间也过百年，对人类行事也有着一定的认知和理解。

虚伪！

人类行事皆都虚伪。

但李伯却是那种直白的人，说杀就杀，不愿去动脑子。但凰知道李伯不是没有脑子的那种蠢人。

但是此刻，凰才发现自己对李伯好像一点也不理解。

李伯明明就站在面前，却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凰一直都认为李伯对天道没有什么感悟，可如今看来，李伯对天道的感悟极为身后，根本就不是凰能够比拟的。但是从李伯的话中，凰明白了李伯生前就已经对天道有了很深的感悟，为了参悟出‘无情’才行事那么凶残，不惜以一人之力面对整个武界的武修，只为参悟‘无情’。

这份付出，就令凰真心的佩服。

李伯淡淡的一笑，笑容却是极为的苦涩，就连凰也从李伯的笑容之中感受了无奈。收回目光，看向了凰，声音有些发涩，低声说道：“天道无情，而我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我杀恶人，用最凶残的手段，以为如此便是无情。恶人之所以称之为恶人，是因为他们行恶。可无情的天道不会分善与恶。所以我悟出的道属于天道，但不是天道。”

“剑修的最高境界不是境界和招式有多么高深多么强悍，而是剑指本心。”阎辰的声音骤然在李伯和凰的心神之中响起，低沉而凝实，带着一股令李伯和凰都吃惊的威压。

凰一脸疑惑的看向了盘膝而坐的阎辰，知道是阎辰灵魂与肉身分离开了。

“剑指本心？”李伯却是一脸的震惊之色，嘴中反复的咀嚼着这四个字，眉头越皱越紧，一脸的痛苦之色。

李伯有生出心魔的迹象，凰大惊，刚要开口将李伯唤醒，心神之中却是再次响起了阎辰低沉的声音，“凰姨，不用管李伯，他若是明白何为‘剑指本心’，也就重新认识了天道。”

凰担忧的看了一眼李伯，而后看向阎辰，问道：“他不会……”

凰的话没说完就被阎辰给打断了，“李伯以凶残悟天道，心魔又怎能奈何他。”

阎辰的声音一顿，片刻后又响起，“天道无情，亦无形。只能靠你自己参悟，记住，剑指本心。”

话毕，阎辰的灵魂与肉身融合，再也不去管李伯和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