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临旁若无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接下来,姜玉珠伸一只手,严临闭上眼把手搭上去,再无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姜玉珠都要躺不住的时候,严临睁开眼,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严郎中,我家夫人的病……”
凝香迟疑上前,递出笔墨纸砚。
按照流程,诊脉结束后,郎中先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行话,再开方子结束问诊。
严临摆摆手,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方手帕,递过去道:“谢夫人,你不如用帕子擦擦脸?你脸上的胭脂水粉大多含铅粉,若长期上妆,面上容易起斑点。”
姜玉珠缓缓睁开眼,盯着帕子略显迟疑。
严临靠着椅背,神色居高临下带着一丝审视,索性挑明道:“谢夫人为何装病?”
脉搏跳动的快,只是假象。
人在跑跳后,脉搏也会比寻常跳得快。
姜玉珠气血好,看得出来平日没少用药膳滋补,一点毛病没有。
床边,飘着淡淡的酒味。
姜玉珠被丫鬟扶着坐起身,嗅到酒味的来源,问道:“这帕子浸在酒里了?”
严临郑重点头,解释道:“本是用于伤口消毒,谢夫人既没有外伤,那便用来净面。”
加了水酒虽然刺激,却能有效祛除脸上的铅粉,擦得干净。
姜玉珠:“……”
所以严临把类似酒精的水酒当成卸妆水来用?懂得挺多啊。
看得出来,严临并非是试探,而是有真本事。
姜玉珠擦掉脸上的妆容,没有兜圈子的必要:“严郎中,本夫人装病的事有苦衷,希望你保密。”
忍痛伸出五根手指,姜玉珠咬牙,她愿意出五百两银子当封口费。
严临摇摇头,神色平静无波澜:“谢夫人,银子就不必了。”
作为郎中,有为病人保密的责任。
虽说姜玉珠不算病人,严临也没必要当个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