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怒剜他一眼,拂袖离去。
淮珄连忙跟上,待南庆人都退出,万宵朝吉荣示意,二人也退了出去。
帐中一时只剩下沈千聿同闫菖蒲父女二人,闫蜻红着眼扶着父亲站到一旁。
她未曾想到自己同父亲,如此轻易便脱离了秦娆魔爪。
更让她未想到的还在后头,沈千聿站起身,撩起下摆直接跪在闫菖蒲面前。
“承蒙您老照顾多年,实无以为报,这一拜还望闫叔应下。”
说完,沈千聿两手拱合,叩首一拜。
闫菖蒲一惊,慌忙上前搀扶:“太子莫如此,老夫受不起啊。”
闫蜻在一旁紧紧抓着衣摆,只觉心跳如雷,激动得面色赤红。
“太子如此大礼,老夫当不得,当不得啊。”
沈千聿借势起身,笑道:“若无闫叔,本宫不知死过多少回了,您自然当得起本宫一拜。”
闫菖蒲唯有闫蜻一个女儿,未有衣钵传人乃他人生憾事。当年他见沈千聿着实可怜,便生了想收他为徒的心思。
可对方心性实不适从医,最后便也作罢。
但他不忍见沈千聿被秦娆折磨,这方多多回护,时日久了也生出几分犹如父子的情分。
他离开时,闫菖蒲着实忧心许久,如今再见,瞧沈千聿气势摄人不免心中欢喜。
老爷子宽慰一笑,拍了拍已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孩子。
“比往日健硕许多,确有男儿模样。”
沈千聿也磊落一笑,拍了拍闫太医的手。
男子不若女子情感细腻,只简单一个动作,便将这忘年之交往日的情分勾了回来。
“爹爹……”
闫蜻一脸忐忑拉了拉闫菖蒲的衣袖,闫菖蒲忙道:“这是小女,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