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那日她应承下一夜间将文惠帝所行告知天下,便真的做到了。
军饷粮草等事,朝中众臣束手无策,她却不见得没有法子。
“这事儿好办,你好生养身子,嫂嫂明日便将她带来见你。”
若是他人在国丧期间怕不好带人入宫,可明湘却能做到。如今大长公主暂居后宫协理后宫政务,唯有她可说得上话。
将宋挽好生哄着休息下,明湘便寻人去城阳侯府宣林葭玥明日入宫来了。
林葭玥入宫时,身穿一身素白常服,身无半点钗环。宋挽则也同样素白一身,寡淡得犹如二人初次相见,因国丧期间不可上妆,她一张脸白得刺目。
二人对视一眼,先是齐齐勾唇浅笑,转瞬又双双落泪。泪中有唏嘘,亦有伤感,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仿似劫后余生的庆幸。
林葭玥抹了抹泪,温声道:“你瞧着不太好。”
宋挽微微勾唇,却是带下一串泪珠。
“受了些惊吓,倒是无碍。”
“怀素她……没了。”
将怀素那日之举讲给宋挽听,林葭玥说着说着再度落泪。
“东宫之中有位极好的姑娘,为救我也折于昨日。”
二人皆抬头看向对方,面上俱是似哭非笑的模样。
宋挽如今方知沧海桑田、苍黄翻复几字的分量。
往日她二人于城阳侯府中所有嫌隙,到如今竟是如经风霜洗礼百年,变得模糊不堪,若非存心探究实难以触及其半点轮廓。
“你今日寻我来可是有事?”
擦掉面上泪水,宋挽道:“国库空虚,内帑无一物,如今朝中无军饷无粮草,我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法子?”
林葭玥垂眸沉思片刻,轻声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