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讲,方保国如此虐待他,肯定是不许他上大学的?方新亭为什么能上大学?反而方保国自己的儿子上不了?”
老人们就说不清了:“不知道,兴许是方保国善心大发吧!这些年,也是因为新亭能上大学,我们杏花岭才能容得下方保国一家。”
方新亭事件的脉络渐渐清晰。
父母双亡,弟弟妹妹被卖,家中房子被占,钱财尽落大堂伯手中。
在大堂伯手中艰难求生十几年,借着上大学逃出。
许是被打怕了,大堂伯张嘴向他要工作,他不敢反抗。
可又放不下学生们,利用暑假去辅导学生。
看了看自己笔下写的记录,李大记者思忖良久:“新闻不能只采访一方,还得去采访方保国一家。”
这一次采访,令他大开眼界。
张双兰理直气壮的叉着腰。
“生恩不及养恩,我把他养大。我就是要他的命,他也得给我。”
“谁家不打孩子?我家两个儿子两个闺女我哪个没打过?男孩子皮实,不往死里打他不知道疼。”
“房子?我们把方新亭养这么大?住这套宅子不算过分吧。”
“屋里家具?方新亭父亲在世的时候送给我们的。”
“钱?我们没见过钱!反倒是这些年因为养方新亭吃喝,还花了好几百,不,好几千呢。”
“要不是我们养他,他能会考上大学能会有工作?方新亭必须报恩。不就是一个工作吗?他凭啥不让?”
方保国不出声,只是低头吸烟。
李大记者却能从他不停点头的动作看出,方保国很同意张双兰的话。
“现在户口本在我……”方觉民刚出声,方保国瞪他一眼,“有你说话的份?”
方觉民就很不服气地闭上嘴,一副很委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