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羽珩,和林时予有点像,不能说有点,从某些角度看,几乎有四五分相似了。
何欢想发消息给林时予,转而想到圈里另外一个男星,微调过后也和林时予挺像的,总蹭林时予的热度。
何欢想,这个张羽珩,怕又是一个重组人。
只剩最后一个名额了,陆以瑾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联系上了何欢。
何欢为了眼瞎的林时予,大人不记小人过,屈尊答应和陆以瑾见面。
陆以瑾把见面地点约在了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店。
下午三点半,何欢到了咖啡店,陆以瑾已经在了。
何欢走到他对面坐着,问:“找我有什么事?”
陆以瑾先是跟何欢谈了谈关于《自然法则》的事,然后说:“你可能没看出来,哥哥他情绪不太好,不适合参加探险综艺。”
何欢还真没看出来,骂陆以瑾:“妈的,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陆以瑾没法说,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如果他要参加的话,我也要参加。”
前几天陆以瑾的合伙人解决完了家里的事,已经接手了很多工作,让陆以瑾得以脱身一段时间。
何欢冷酷拒绝:“你想得美。”
陆以瑾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提议道:“要不然你再打我一顿。”
何欢不上当:“打你一顿好让你去林时予面前卖惨吗?”
服务员送了杯炭烧咖啡过来,何欢接过,道了声谢,然后问陆以瑾:“你又不是明星,上赶着参加干什么?我劝你老老实实打你的工。”
陆以瑾认真回答:“我去追星,追我的大明星。”
何欢觉得他肉麻,义正言辞地说:“如果被观众看出来了点什么,很容易给你的大明星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会注意尺度的。”陆以瑾说。
他知道林时予已经开始动摇了,所以才会像躲洪水猛兽一样躲他,只要再坚持一下,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这个节目他必须去,不能给林时予缩回壳子的时间。
何欢死不松口。
陆以瑾没再多费口舌,把咖啡喝到一半,问何欢:“节目还缺投资吗?”
何欢:他妈的,缺是不缺,但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合同签订之后,再过半个多月,综艺才开拍。
这次的拍摄地点位于南方的一个半岛上,为了得到更好的综艺效果,柳笙特意拉了个群,提前将丛林布局,以及丛林中的一些动植物信息发到群里,让他们做好功课,并学习相关的野外生存知识。
林时予在群里回复了收到,下一刻,看见陆以瑾跟在他后面也回复了收到。
林时予皱起眉,打了个电话给何欢。
何欢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酒吧喝酒,喝得有点醉,连林时予说的话都没听清,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了几句。
林时予换了套衣服,去酒吧把他带了回来。
一进门,何欢贴在墙上,喊林时予继续给他倒酒。
林时予扶他到沙发上坐着,给他弄了杯蜂蜜水解酒。
缓了将近半个小时,何欢清醒点了,懒散地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时予问他陆以瑾是怎么回事。
何欢反应有点慢:“陆以瑾怎么了?”
林时予又问了一遍:“陆以瑾怎么会在群里?”
“用钱砸进去的,他说要去追他的大明星。”何欢坐直身体,手撑着下巴,看了林时予一眼,“他还说大明星很久没理他了。”
林时予握着玻璃杯,手指忽地收紧。
何欢:“你们俩这种情况,还真是难搞。”
“我知道你没对他死心,”何欢把脚架在茶几底下的横杠上,姿态吊儿郎当,语气倒挺正经,“上次我揍他,他没反抗,硬抗了下来,你不见了,他没搞小动作,老老实实来问我,前阵子还特意找了我,死皮赖脸要跟你上节目,我觉得他对你也是有真心在的,他在你身上耗费的时间和精力,足够说明一切了。”
何欢打了个酒嗝,继续说:“之前他骗你,是别有目的,如果这次还要说骗的话,我看他是想骗你的心。”
林时予垂下眼眸。
“不是我要替他说话,要不是因为你,就他那个狗脾气,我理都不会理。”何欢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有对谁多看一眼吗?还不是心里记挂着那个王八蛋,一步都不肯走出来。”
“这些年,除了和陆以瑾谈恋爱那段时间,你有开心过吗?”
“我问你,如果他坚持不住放弃了,你要怎么办?”
“你就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吗?”
林时予目光有点茫然,一句话都没有接。
过了很久,他轻声说:“可是我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呢?”
何欢看着林时予,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跟我说,你他妈有哪里不值得被喜欢!”
林时予认认真真想了很久,然后说:“我孤僻、冷漠、没有同理心……”
“你给老子闭嘴,”何欢打断他,“你眼里是自己的一点优点都看不见了。”
有些话趁着酒意更容易说出口,要在以前,何欢不会开口。
“陆以瑾有病,你也有病,不止陆以瑾要去做心理干预,你也需要,你对自己的认知错得一塌糊涂。”
“你要是觉得自己不值得,就去问陆以瑾,问他为什么要喜欢你,摊开说个明明白白。”
“你什么都埋在心里,陆以瑾又只知道横冲蛮撞,抓不到问题的关键,这样不累吗?”何欢又长叹了一口气,“别互相折磨了,你逃不过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给他一个机会吧,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林时予手上出了汗,贴在杯壁上,变得黏腻。
何欢:“我知道没那么容易,但最起码要尝试一下,我前段时间接触了一个心理医生,在业界很有名,我待会儿把联系方式发给你,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去看。”
何欢说完在沙发上滚了一下,扯过毯子盖住脑袋:“话我就说到这里,剩下的你自己想。”
林时予呆呆地望着缩在毛毯里的何欢,脑子里想了很多,又好像是空的。
翌日天气很好,林时予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开车前往目的地。
林时予站在心理咨询室门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屡次想走,抬起脚又放下,眼前闪过陆以瑾的脸,耳边反反复复响起何欢醉酒后的话。
也许会有用的吧,林时予想,就试一次,要是没有用,就再也不来了。
当天他在心理咨询室待了一下午,之后几乎每隔一天,他就会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