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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佳期如梦(第2页/共2页)

这个闲得没事干还来管人家教务系统闲事的军政界高官自然就是顾少帅了。当时的他骂了一句脏话,大意是自己都没和阿玲跳过舞却被这个半路而来的历史教员截胡了,真的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云云,然后,这个倒霉的历史教员就被调到了一个偏远的村庄,说是和一个农村女人结了婚,后来染了肺病死了。

而市面上流传的版本是,教员被调去了北平,后来因为成绩优异被派到国外留学了,再后来直接留在了国外当教授,据说还娶了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当老婆。

顾疏玲本来也有过担心的,但听到这儿,也就释怀了,老师是去寻找更好的前程了。很好,飞黄腾达嘛。

然后又有诋毁之言传出,说教员之所以对顾疏玲那么特别,不过是看中了她的身份。还有人说,他和顾疏玲交往过,所以借着顾家这根高枝,才飞到了国外。

对此不实的流言蜚语,顾疏玲不予理睬。而顾少帅则拍着桌子大发雷霆,说自己刚把那狗屁教员丢开,又来了一堆八婆。当即带人查封了几家报馆,又暗自给那些造谣者穿小鞋,这才还了耳边的清静。

而后,顾疏玲一直低调的待在学堂,无波无澜的过完了学生生涯。当然,顾少帅的突然到来引发的轰动不算。

而最轰动顾疏玲的,应该就是在她十九岁那年,顾淮深一身酒气的来,她事先并不晓得他来,可是当她打开寝室门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倒是许久不见的兄长酒气微醺的坐在她床边。

她带上门,道:“兄长你怎么来了?”

“阿玲,我好想你。”顾淮深脸颊通红,答非所问。

顾疏玲皱了皱眉,道:“兄长你喝醉了。”她看了他一会儿,又道,“我去打电话,让副官带你回去。”

然而她没走得掉,就被床沿上坐着的人一把拽了回来,堪堪跌在那人怀里。

她惊惶了刹那,但很快冷静下来,问他想干什么。

顾淮深喃喃道:“想你啊,我只是想着你。”

顾疏玲静静的听着,只是觉得不知该如何和这个醉酒的人说理,也不知他的酒疯什么时候才能好。

见她静了,他也静了下来,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着淡淡的光,一眼也不肯落下的看着她,像是下一刻就要失明了,非得把她的容颜和所有表情全都记在心里一样。

四目相对,他终于说话了,像是一根断掉的琴弦,颓软无助,失望与希望相互交错,终究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阻碍而不得不换上无助与无奈。

他说:“阿玲,我要结婚了。”

声音清浅,像是冬月的坚冰,带着无尽的悲戚。

他又补充了一句:“父亲命令的。”

这一句中又像是藏着暗火,分分钟就能星火燎原了融了那冰块,可到底只是暗火,就像一条蛇,七寸被人捏在手中,动弹不得,连火焰都无法喷洒而出。

顾疏玲没有想过他是特意来告知自己的婚礼的,且他堂堂少帅,表面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却还是要屈从于父帅,剩下一大堆的不得已。

他要结婚了,对象是谁不重要,反正都是别人。总不可能是当年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姑娘。

顾疏玲喉头动了动,眼神躲开,道:“恭喜兄长了。嫂子是谁?”

“楚青。”

“原来是楚青姐啊。很好啊,你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大家知根知底的,她也喜欢你,你也喜欢她,再合适不过的了。”她说道,“很好,真的,父亲的眼光和决定,从来就,很好。”

“你是说真的吗?”他猛地这样问她,目光炯炯,像是在问一个举足轻重的大问题,“阿玲,你真的觉得很好吗?”

她轻轻的点点头。

突然,手上一紧,却原来是被顾淮深揽在怀里,手指间力道也加大,紧紧的抱着,不留一丝缝隙。

怎么说呢,她是不喜欢这样霸道的他的,总感觉会被他永久束缚,这样的禁锢最后却又要变成禁忌,倒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所以,她勉力挣扎,想要逃离。即使心伤即使不甘,却也不想再犯了其他的罪过。

可顾淮深却在此时将霸道进行到底了,他不松手,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无礼。酒精虽然麻痹了他的精神,但并不代表丧失了理智,他知道怀里的人讨厌什么,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所以,哪怕装疯卖傻,他也不会越过那道红线。

可是,他到底说了,占着言语上的便宜,述说着心底的炽热和奢想:“哪里有什么嫂子啊,我不喜欢她,不喜欢楚青,不喜欢。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知道我心头的人是谁,可是,可是……阿玲,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她不是你嫂子,你永远都不会有嫂子,我都不承认。我只喜欢一个女子,你知道的,你都知道。”

“阿玲,若当年去那里接你的人不是我,若我没有遇到你,若我不姓顾,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窝囊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至于顾淮深究竟因何而醉,因何而罪,他们都是清楚的。

然,不可说,不能说,更不能做。

那一次的醉酒醉得很清醒,甚至理智得超过了平时。顾淮深就这样说了几句话,然后便离开了,没有其他的动作和表示,就连刚刚把顾疏玲抱在怀里,似乎也只是悲伤时求得安慰和鼓励的方式。

而此时,顾疏玲晃了晃杯中的黄酒,记忆逐渐模糊,在过去与现在之间穿梭徘徊,最终被一阵敲门声带回现实。她道:“进来。”

酒馆老板小跑着进来,恭恭敬敬的道:“大小姐,刚刚有个小孩儿送了这张便条来,说有人在花灯会的现场等您,希望您能去一趟。”

顾疏玲接过便条,扫了一眼平淡无奇的纸张,倒也看不出什么蹊跷来,又问:“知道那人是谁吗?”

“不清楚,但传话的人说,您看到了便条就知道了。”

“哦,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谢谢老板了。”

她拆开那便条来,里面只有一句话:

八年前,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用的是行楷,但娟秀过头,飘逸不足。

她眯了眯眼,看了一眼窗外炸开的烟花,目光又落到便条上来,停在夜白二字上,对着虚空喃喃道:“沈夜白?你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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