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瑶低声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项炀说：“我也不知道，这家伙一醒来就是这个样子。”

“冤孽……”丹瑶怅然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心结难解。”

她走到榻前，淡淡道：“我听说你醒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启明没有回答，依旧是一副痴痴呆呆、了无生趣的模样。

丹瑶拿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说：“何必呢，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呢？”

她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的三花玉露丹解得了毒，却解不了心结，你再这样，谁也救不了你。”

“救不了最好，反正我生来命苦，亲娘早死，亲爹不爱，早死早超生，省得碍了他的眼！”启明懒懒道。

“什么早死早超生，你要是死了，我这辛辛苦苦炼制的三花玉露丹，岂不是白费了？现在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准死！”丹瑶语气很强硬。

启明看了她一眼，讥笑道：“死都不让我死，你们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真够霸道的，可我偏偏就不听你的，我这人烂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你要是看不惯，可以一掌毙了我。”

丹瑶见他如此颓丧，虽气恼，也不免痛惜，说：“下毒害你的人是这次炼药师大会的冠军叶尘，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叶尘与我无冤无仇，又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下毒害我？”

启明笑得凄凉：“你别哄我了，我这辈子就是这样，被人忽视，任人欺凌，哪里比得了三皇子，天潢贵胄，金尊玉贵，宛如金龙彩凤，而我，虽是同样的血脉，却是一个伺候别人的奴仆，贱如草芥，死了也没人怜惜。”

他苦笑连连：“那个人，嫌弃我是私生子，不要我就算了，他连我娘都忘了，我娘为他倾尽一生，熬干血泪，直到死前还念叨着他的名字，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