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在一旁抽抽搭搭地为他擦拭脸上的茶水,吵得他更加心烦意乱,几乎想一把推开她。而更搞笑的是,婉柔竟然也凑上来送帕子,嘴里说着:“二姐姐这是怎么了?我从前怎么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毛病?”
宁王世子都想掐死她了——这个愚蠢的女人,真是任家的姑娘么?
一直在卢氏目光镇压之下的张梧,站了起来,虽然声音颤抖,却仍然鼓起勇气,对宁王世子行礼后道:“世子息怒,任二姑娘确实有癔症,这一路上也曾发作过,发作之后对之前一炷香甚至更长时间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虽说她冒犯了世子爷,可是请您看在她为女子,又是发病不知情的情况下才会如此,请您开恩饶过她这一次吧。世人若是知道,只会夸赞世子爷心胸宽广……”
他第一次撒了谎,却毫不后悔。尽管从来没有面对过世子这样的贵人,此刻他两股战战,几乎控制不住地身形颤抖,他却强撑着说完这长长的一席话。
“你又是哪根葱?”宁王世子皱眉骂道,心里却幸灾乐祸地想着,哎呦,秦湘涟啊,看起来你还有情敌啊。虽然看起来是只小弱鸡,但是保不齐你那没胸又没脑,只剩下一腔冲动的小女人,就喜欢这种需要被保护的呢。
张梧报上姓名和来历。
“原来是对患难的小鸳鸯呀。”宁王世子摸着下巴冷笑道。
卢氏脸色顿时更加难看起来,然而怎么在桌子下拉儿子,让他不要出头,从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却铁了心要站出来。
卢氏心里恨死婉乔了。
她要作死,自己去死好了,为什么还要拖累她的儿子?她儿子将来还要走科考翻身的,现在就得罪了世子这般的权贵,日后若贵人发难,只要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们全家,更遑论前程!
秦伯言面色冷峻地看了宁王世子一眼,眼神满是不悦。
宁王世子心中更得意,看起来,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