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时伸出手,拨开她脸上被泪水哭湿的长发,看见她左右脸上红色的掌印,男人幽深的黑眸阴沉似水。
“疼不疼?”他沉着嗓音。
姜浅赤红着泪眼,憋了一晚上的情绪,在听见陆清时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彻底崩溃,就像受尽了委屈的小孩终于回到了家,这一刻,她管不了什么男女有别,什么身份差异,她扑进陆清时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陆清时搂住她的脊背。
女孩儿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他肩上,很快他感觉到了她眼泪的湿热。
他没有动,只静静的抱着她,任由她在他怀里发泄着情绪。
他的手落在她的发顶,掌心的暖意贴着她,是成熟男人才有的稳重和体贴。
姜浅哭的哽咽,小手牢牢抱住他脖颈,小脸埋在他颈间,泪水吧嗒吧嗒的掉落,“我,我差点以为......以为我要被......”
“不会,”陆清时声音很冷静,“他们如果真的欺负了你,我会要他们陪葬。”
他语气虽然是平静的,但姜浅能感觉得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脖颈间凸起的青筋,刚才她虽然不敢睁开眼睛看,可是那猥琐男撕心裂肺的哭嚎,也不难让她想象,他到底是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手臂骨被生生掰断,要是她,她肯定直接死过去了。
他轻抚着她的长发,就像小时候她哭闹的厉害,他安抚着她情绪的样子。
卧室里很安静。
两米宽的欧式大床,她整个身子还被裹在薄毯里,长发凌乱散在身侧,精致的小脸泪痕交错,陆清时出门在外,总会带随身药箱,待她情绪缓下来,他起身去药箱里拿了药膏和棉签。
陆清时帮她把长发拢到耳后,就用棉签抹了药膏,动作轻柔的涂在她红肿的脸侧。
姜浅乖乖坐在他跟前,湿漉漉的小鹿眼被泪水浸透,模糊的视野间她偷偷看着陆清时专注给她擦药的样子,许是今晚她的心灵受了严重的创伤,以至于她现在的情感特别的脆弱,情感脆弱的时候,那些清醒时候的理智和原则,就会不知不觉的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