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时站在暗影之中,许是光线太暗,黑色滋生冰冷,气氛有些冷寂。
眼前的少年,也再难和从前那个恭敬的跟在他身边,跟着他上手术,学知识,又或者是当日停车场里满眼诚心求他成全的样子重合起来。
“老师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和浅浅就先走了,”李尧说,“前几天我还和浅浅说,如果老师这周末有空,我们想请您吃一顿饭,正好我爸妈这段时间也在这边,您是浅浅的长辈,我们的婚事,两家长辈也确实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陆清时没有回答李尧的话。
这种话,自然也刺激不到他。
他目光只看着姜浅,看着她一言不发隐忍的样子,她眉眼间的委屈让他浓烈的心疼。
可他并没有立场将她从李尧身后拉出来。
婚姻是她自己的,往后一辈子,这条路无论平坦或坎坷,他都不能帮她走。
可如果他的存在带给她的只有风雨和荆棘,及时的退场,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陆清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最终没有说什么。
须臾的沉默后,他看着她,只叹息了一声,“到家了给我电话。”
姜浅抿着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垂落的发丝下,她眼眶红的厉害。
李尧把姜浅带走了。
最后一层楼梯,是李尧牵着姜浅的手走下去的。
就像身为兄长,他只能送她到这里,接下来的人生,她的丈夫会陪着她走下去。
他们会结婚生子,会相伴到老,她会过着他所期望她过着的人生,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