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才一个晚上没见,就跟我认生了,”李母简直下不来台,只能继续赔笑,“陆教授,您别见怪,小孩子就这样,回去跟我玩一会儿就又跟我亲了,我寻思着浅浅和之翎住在您这儿也不合适,浅浅还好说,是您的妹妹,可这孩子与您又没关系,您要是再帮我照顾,可就是折煞我了,我这就把之翎带走,麻烦了您一晚上,怪不好意思的。”
李母伸手,想强行把陆之翎抱走,这样姜浅自然也会跟着她走。
可陆清时没有放手的意思。
李母见他不放手,心里就咯噔一声,然后陆清时淡冷的目色朝她看了过来。
男人英俊深邃的眉目在灯色下只余清冷,哪怕他没有说话,那一身清贵矜冷的气场,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仿佛骤然一座大山压在李母的心口,让她呼吸都有些窘迫。
“浅浅和李尧的婚事,原本你我都没有插手的资格,”陆清时嗓音温淡,虽然听上去仍旧是客气的,但也绝对没有了初次见面时候的温和,“浅浅嫁于李家,是在与李尧情投意合,李家也能待她宽厚的前提之下,不求你能将她视如己出,但至少不该让她受到委屈。”
李母面色煞白。
“陆教授,您真的误会了,浅浅肯定跟您告状了吧?但昨晚的事真的不是那么回事,再说了,谁家婆媳没有口角的时候,哪个儿媳妇不用伺候婆婆,我那是调教浅浅,等她老了,她......”
“浅浅心性善良,不需要任何人的调教,”陆清时直接打断了她,显然是一句废话都不想再听李母讲,他语气比方才更冷,“她更不需要伺候谁,若是她嫁过去,委屈比幸福更多,这桩婚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姜浅坐在餐椅上,眉目低垂,静默了许久,听见他说这一句,摊放在膝盖上的一双小手默默蜷在了一起。
李母这下完全慌了,她完全摸不准陆清时的意思了,当初陆清时明明是同意了这桩婚事的,嫁妆都给了八百万,现在什么叫这桩婚事没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