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都都没看她,不咸不淡的说着。
宝卿起身,态度依旧恭敬,她感受到老夫人不耐烦的语气,直接讲明今日来意。
“宝卿原不敢打扰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可昨日宝卿出府去了琴楼,得知宝卿的卖身契竟然被二夫人买走了——老夫人,大夫人,现在满京城都知道宝卿怀着小侯爷的孩子,日后若二夫人拿卖身契做文章,让宝卿做些对侯府不利的事,宝卿该如何啊——”
宝卿最懂得拿捏人的情绪,对待老夫人和大夫人这种见惯风雨的后宅妇人,哭诉是没用的,最好的方式是带着隐忍和无能为力的表情,去缓缓诉说自己面临的处境。
果不其然,老夫人还没如何,大夫人眼神突变,“卖身契在二房?”
她以为宝卿和燕决的事情已经满城风雨,没人会打宝卿主意,便忽略了去给宝卿赎身之事。
没曾想晚了几日竟晚了一大截,之前春桃春杏的事大夫人还记忆犹新,猛地回眸看向老夫人,“弟妹这是作甚?”
老夫人可沉稳多了,二夫人再傻也不会顶风作案,在这节骨眼想拿宝卿来制衡侯府。
她轻咳一声,“这事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听得老夫人的话,大夫人哽了一下,但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宝卿缓缓摇头,无措的道:“没有。”
“可卖身契非同小可,这——”
“这事我知道了!”
老夫人再次重申,声音比之前冰冷许多。
宝卿张了张嘴,福身点头,“是,那宝卿就先回了。”
宝卿步履缓慢,直到走出荣和堂身后都没人来叫她。
摸了摸肚子,宝卿回眸看向毫无人情味可言的后宅,眼神阴郁。
她走后,大夫人急了,“我之前还准备拿出御赐的牌匾给她,她竟然在这上面动手脚?”
老夫人语气平和,“你先消消气,这事也要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话罢便让吉嬷嬷去二房把二夫人请来。
二夫人早就做好准备,只是没想到比预计的时间还晚了些。
她甫一落座,就看见大夫人冷厉的眼神,抿唇笑了笑,二夫人开口,“大嫂这么看着我,想必是为了宝卿姑娘的卖身契吧?”
“你竟然知道,难不成是想作为侯府赠你牌匾的回报,把卖身契赠送与我?”
“大嫂可说笑了,就是不要牌匾,这卖身契我也不能给你。”
二夫人不蒸馒头争口气,牌匾她想要,但宝卿在她心里,也必须死!
强势不过一秒,便委屈屈地看向老夫人,“母亲,我若说翔儿的婚事其实都是宝卿在背后促成的,您觉得我只要她这个人,而不是让她一尸两命,是否已经够给大嫂面子了?”
听完这话,老夫人和大夫人都神色剧变。
老夫人阴沉地看着她,“详细说说。”
二夫人便把自己所调查来的真相一五一十说给两人。
忍了这么久,她真是憋坏了。
情到深处都抹起了眼泪。
“一个青楼的姑娘说算计就算计,我二房好歹也是正四品官员的府邸,再不济,那唐家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被一个娼妓玩弄于股掌之间,差点牵扯到阿绮,可见其居心叵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