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呢？”我淡声问。

“似乎还是在那口井里。”

我点了点头，轻酌了一口茶沫。

“还是跟之前一样，派个机灵点的太监给捞出来，打问打问其家人。”

婢女驾车就熟的点了点头。

我摇晃着茶碗，觉得有趣。

“从我进宫到现在，死了五个人了，可堪大用的呢？

“只有一个曹婕妤的妹妹。”

“只有这么一个，是愿意拼了命要给妹妹报仇的。”

“也是唯一一个，可堪重用的。”

“可惜了。”

想起那草曲，我便是满心的遗憾。

当日得知曹婕妤死后，我便派了婢女去打探其家人。

结果发现，这个曹婕妤不过是个破落人家不受宠的女儿。

由于她常年不受宠，也为家里找不到什么助力。

所以也不常跟家人来往。

至于曹婕妤在宫里，是生是死，是卑是贱，家人一概不关心。

亲生父母冷漠如生人，看了一眼尸体，竟然大骂恶心，然后便扭过头去，再也不肯看一眼了。

婢女跟我学的绘声绘色，一字不差。

她家里如此冷漠，可唯有一个不同母的妹妹，倒是哭得异常伤心。

这妹妹原本是庶出，也不受宠，生母难产死了。

她从小跟曹婕妤一起长大，几乎是曹婕妤一手带大的。

听闻曹婕妤死了，她险些要自尽。

但是，我给了她一个选择。

“是报仇，还是自杀？”我淡淡的问她。

跪在地上的女孩，几乎没有犹豫。

“报仇！我选报仇！”

但随即，她便又扬起了脖子问，“娘娘，您知道是谁杀了我姐姐吗？”

“是皇帝吗？”她问。

她问的很直接，没有一丝恐惧和敬畏，好像真的只是在问一个答案。

我忽然来了兴致，反问她，“是皇帝的话，你会怕吗？”

“还敢报仇吗？”

她想了想，然后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