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阳深以为然，轻轻颔首。

“爷爷您谈到的这几个未知因素，正是需要我们关注的重点所在，试想，一个思维正常的人，在明知道方家和田家不好招惹的情况下，还敢当众做出那样的举动，足以说明，他必定有所倚仗。”

“起初，我以为他跟曹爷爷一样，来自南方的某个武道世家，但如今看来，他和他手下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在北境军中得到的武道修炼之法。”

涉及武道一事，曹景翰来了兴趣。

“你跟那女娃子交手时，有没有感觉出她是什么境界的武修？”

方卓阳摇摇头，回道：“她出手太快，我根本反应不及，但粗略估计的话，至少也得是武师境中后期的武修。”

炎国武道一途，被广大武修分为六个大境界。

武士、武师、武宗、武尊、武圣、武神。

武道根本，在于以凝气功法为基，打通人体潜在经脉，于经脉内养气、蓄气，对敌时，调用此气，附着在武学招式之内，施展而出，爆发超凡威能。

常人打通一道经脉，即入武士境。

随后每九道经脉为一个坎，传称若能修炼至武圣境，便可无风而起，拥有开山断江之能！至于武神境……

人们只听说早在几百年前，炎国武道还有这样的存在，几百年后的今天，它就仅仅是存乎于传说之中了。

话锋回转。

方卓阳所说的中期后期，是武修们为了便于口述他人境界，在粗与细之间，所提出的一种境界划分标准。

每个大境之间，拥有一至三道经脉为初期，四至六道经脉为中期，七至九道经脉为后期。

破九返一，则入新境。

曹景翰，便是武宗中期的一名武修。

这等人物，已是能来去如风，掌劈巨石，类似于田家保镖那样的职业打手，放在曹景翰面前，就跟刚学走路的三岁小孩一样，毫无威胁性可言。

“武师中后期的武修……”

“倘若如你所言，这名女武修是那叶姓娃子的护从，那么叶姓娃子的实力，大概率已经达到了武宗初期。”

“与你差不多大年纪的武师、武宗，这等修武天资，放在军中也是少见。”

“故此，我推断，无论他们在职与否，军衔必然不低。”

一听叶无心可能是武宗级别的武修，方卓阳不由得暗暗攥紧了拳头，神色不甘道：“曹爷爷，有没有可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曹景翰肃然摇头。“若是放在普通军区，你的猜测或许存在一定可能性，但北境常年战乱，没有一定的实力，是坐不上高位的，所以那叶姓娃子的实力，必然要比他的女护从高一截。”

“可是他八年前还只是一个富家子弟而已，怎么可能在错过最佳习武年龄的前提下，用这么短的时间突破到武宗之境？”

方卓阳的质疑，绵里藏针，令曹景翰稍有不悦。

“你是在怀疑我没有悉心教导你？”

方卓阳顿觉失态，急忙解释道：“曹爷爷，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曹景翰抬手将之打断。

“炎国大地之广，奇人异士之多，非你我一眼便能窥得全貌，也许他身怀天妒之姿，或者他在北境遇到了某些大机缘，这都是有可能的事。”

“依我之见，在局势尚不明朗之前，方家还是冷眼旁观为妙，且让田家先去试试水深水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