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歌有瞬间的短路,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子鹏和冰雪?”
刘心琴盯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你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子鹏和冰雪。”
叶菱歌一怔,愣了片刻,这才转而注意到刘心琴的脸多云转阴起来,试探道:“你怎么看这事儿?”
“我怎么看?”刘心琴很直白地说,“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看,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不是我这个人嫌贫爱富,非要攀个高枝儿或者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反正这事儿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叶菱歌微微一笑,打趣地说:“二婶,你这可不就是明摆着想找个相当的么?还非要说自己不是嫌贫爱富?”
“唉!”刘心琴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也并不是嫌弃冰雪。虽说她与你的感情非同一般,可是,毕竟她在这个家里也是以保姆身份在帮衬着的,这样会让人说闲话的!”说完,她一脸担忧地说,“就说上回那个子航和香云的事儿吧,前段时间都已经被人嚼了舌根儿了,我坚决不能让子鹏赴他的后尘的!”
叶菱歌暗自揣测着刘心琴的心思,听她说到此,也大概明白了她来的目的。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二婶今天来的目的是……”
“你必须帮我劝上一劝。”没有等叶菱歌说完,刘心琴便抢了话来。
看来刘心琴当真是把这份感情扼杀在萌芽状态,叶菱歌微微一笑说:“我会帮二婶说的,但是,感情这个东西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心口不一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事儿,这个你必须也得有个心里准备的!”
“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一定会帮你劝说的,但是,他们两个也毕竟都是成年人,都已经具备了对爱情的主观认识和道德底线的,所以,我怕他们即便是口头答应了,以后也难保就不会死灰复燃!”
“那这样的话怎么办?”
“二婶,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他们也毕竟都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你倒不如先观察,看看后续的进展情况再下结论。”叶菱歌劝解道,“何况,你也只是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就武断的判定他们在谈恋爱,这样未免也太随意了。他们这个年龄段要么敏感要么叛逆,我劝你还是不要过早地下结论,如果引起子鹏的反感的话,我怕他会更加叛逆。”
刘心琴果然沉默了,唐子鹏从小性格就比较内向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小父亲就不在身边的原因,一直以来他的言语就不多,平时除了看书学习也就是研究太极拳,甚少和母亲交流。
听了叶菱歌的话刘心琴思付片刻,说:“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但是,如果没有及时制止,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的话岂不更是乱套了吗?”
叶菱歌微微一笑说:“二婶平时也是个聪慧的人,今儿怎么就偏偏犯起了糊涂了呢!”
刘心琴一怔,疑惑地说:“那,那你的意思是……”
“我刚都说了,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如果他们相爱的话,以子鹏的性格脾气,即便你威逼利诱也不见得他会听从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旁敲侧击的好,以免惊动子鹏的神经。”叶菱歌微微一笑说,“或者……”
“或者什么?”刘心琴心煎煎地问。
“或者可以以介绍对象的名义找个女孩儿试探一下子鹏,他要是真的愿意见面的话,就说明他和冰雪也只是普通朋友,如果十分反感的话,估计确有此事!”
刘心琴沉思片刻说:“你说的有道理。”
叶菱歌微微一笑,调侃着:“今天二婶要是不来跟我说一说这事儿,怕是晚上睡不安稳吧?”
“唉……”刘心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眼瞅着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心骨了,我这也是干着急没办法,一时也没有了主张,所以才想到你这里来讨个主意的!”
叶菱歌笑着说:“我倒是有个疑惑想问问二婶。”
“直接问就成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想知道你觉得冰雪哪里不好?换句话说就是你觉得冰雪哪点儿配不上子鹏呢?”
“你想啊,子鹏自小受的是什么教育,而冰雪不一样的,虽然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但是,两个人的方方面面毕竟是有差异的……”
刘心琴的话没有说完就已经发现叶菱歌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着:“我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子鹏的年龄还小,还有很多的不定性,所以,很多事情可能会考虑的不成熟,我替他把控一下,这样以免他以后会后悔!”
“二婶多虑了!”叶菱歌微微一笑说,“天下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能够幸福,我能够理解你的用心良苦。只是觉得这个社会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不幸福的人也实在太多了。如果事事计较的话,那也的确太累……”
二人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嘈杂声,不一会儿,高妈便在外面急急喊了起来:“菱歌菱歌,你休息了吗?”
叶菱歌一听这腔调,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便问道:“高妈,外面是怎么了?”
只见高妈神色慌乱,支吾地说:“是子航,子航他跟人打架了,带着伤开车回来了,大太太他们刚刚发现屋子里有血,才知道的,刚刚把子航给送到医院去!”
“严重吗?”叶菱歌一惊,起身问道,“怎么会跟人打架呢?”
“我也只是听说,没有来得及看人都给送医院去了,大太太也跟了过去!”
“哦,没事儿了,你先去休息吧。”
高妈刚走,刘心琴便撇着嘴巴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说:“这个子航啊,怎么说他呢,这孩子从小就没个正型儿,三天两头的出事儿,我看这也是必然的事儿!”
叶菱歌适时地打了个哈欠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刘心琴一看状况便也起了身儿说:“你也累了,早点儿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
“你不去大太太那里看看?”叶菱歌试探地问了一句。
刘心琴叹了一口气,摇头微笑说:“她的事情我从不过问,随便吧,只是可怜了子航那个烂孩子!”
“那二婶就早些休息吧!”
叶菱歌看着刘心琴的背影儿消失,迅速一个抖擞朝外走去,急急地朝着七号别墅走去。
冰雪猫在自己的卧室里,刚刚就已经听出动静儿的她没有出来,她趴在窗户边看着叶菱歌朝外走去,想了片刻,还是睡下了。
人群已经散去,李雪妍正坐在沙发上发呆。见叶菱歌匆匆走来,眼睛一红起了身儿:“嫂子,你来了?”
“我刚刚听见动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李雪妍眼圈儿一红说:“只听说子航在酒吧跟人喝酒后就跟人打了起来,结果人家人多就打了他,他就带着伤一路跑了回来!”
“都是谁去医院了,还需要人手吗?”
“妈和子杰一起去了,看样子估计不是很严重,妈就说不让我们去了,爸现在还不知道,妈不让告诉他,你千万不要跟他提这个事儿。”
叶菱歌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不早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说完,又叮嘱道:“我觉得暂且先不要让老太太知道吧,这几天老太太身子也不太好!”
“是的。”李雪妍郑重地说,“这个妈也已经交代过了。”
叶菱歌这才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看唐子翼神色安详地坐在沙发上,说:“你回来了?子航出事儿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看。”唐子翼说着闲散地喝了一口茶说,“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儿,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
几天来,庄雅蓉显得异常疲惫。
为了不让老太太和唐鸿远知道,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唐子航只是皮外伤,在庄雅蓉和子杰轮番照看,在医院观察了几天的子航也很快出院了。
后来唐子航回忆,说那天自己虽说喝了点儿酒,但是也不至于情绪失控地跟人疯打,而是有人故意找茬,他才和别人打了的,对方显然是人数众多,寡不敌众的情况下他只能落荒而逃。
虽然明知吃了亏,但是也不敢大肆宣扬,如果一闹腾,第二天消息一准传的飞快。如果那样的话,唐家的颜面会被他丢失殆尽。
刘心琴这几天悄悄留意着唐子鹏,突然发现这几天的唐子鹏突然变的很乖觉,整天都是看书练字,连太极拳也很少去练了。
她一颗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去。
医院回来后的庄雅蓉在沉寂了几天后,才出来活动,对于那天晚上子航的事情,大家都统一口径地佯装不知。
几天来,叶菱歌对冰雪也是若即若离的一种态度,这种感觉让冰雪觉得她对自己生分了不少。于是,冰雪也一改往日的活波开朗,做事也是更加谨慎起来,生怕再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
这天,一大早,正在打扫院落的高妈再次看见明哲立在大门处。便走过去说:“要不你就直接进来吧,每天都是这样躲躲闪闪的多不好!”
明哲沉思了片刻,说:“冰雪起来了吗?”
高妈便打开门便说:“早起来了,现在正在厨房帮我做早餐呢!”说完,又抬头看向明哲,问道:“你是进来还是继续观察?”
明哲嘿嘿一笑,说:“高妈,你忙你的,我看一会儿就走。”
“唉!”张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啊,平时看你机灵的很呐,怎么一到节骨眼儿上你就开始犯糊涂了呢?”
“高妈,我再问您最后一句啊。”明哲挠着脑袋说,“你觉得她心情好点了没有?”
高妈显然知道他要问这句话,因为他每次来都要问这句话,要是不说一下,就不正常了。笑一笑,便随口说道:“你就放心吧,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明哲自言自语地走开了。
高妈望着明哲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高妈,早餐已经做好了,我来帮你浇花吧?”冰雪说着朝院子里走了出来。
“唉,好的。”高妈说着抬头去看明哲,
刚走几步的明哲听见冰雪在身后说话,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巧被冰雪看见了,便招呼着:“明哲哥,有事儿么?”
明哲脸一红,支吾道:“没,没什么事儿?”
高妈一看状况,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明哲一眼,大声对着冰雪说:“你明哲哥一早就来看你了,问你心情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