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不舍的缓步离开。

她一走，周澜亦半点没有仪态的抬腿将边上椅子挪过来，在地面磨蹭出刺耳的声响，他姿态懒散的坐下。

慕衍忍着咳嗽的冲动，这会儿五脏六腑都透着难受

“鲁炽那边……”

周澜亦扯了扯嘴角：“拿捏了。”

慕衍：“鲁炽来京，只怕和他有关，三年前是，三年后的现在也是，对付的都是东宫。我怀疑，他这些年和丹国一直私下有往来，只怕那边会有动作，这些时日，你需谨慎。”

周澜亦却不屑。

“孤可不愿缩头缩尾的。”

慕衍有些头疼：“你我中毒的事，如今去想，也是细思极恐，他安插人手，又多次买通你我身边的人，这才致使你我吃下暗亏。”

“他的实力不容小觑，手下也不知养了多少死士。你我如今可谓说是无一兵一卒，我先前列了一张名单，就藏在锦园书房暗角处，你让人去取来。那些都是我之前带过的兵，却因我落魄后，又被打压久不得志。他们能为你所用。”

他还要再说什么。

周澜亦语气不咸不淡：“龙啸山知道吗？”

慕衍蹙眉：“你想招安？可那二当家据我所知，并不是善类，此人连亲兄长都杀得，可见不讲义气，不可用。”

他很无所谓：“孤的。”

慕衍：……

他消化着这个消息。

“依我之见，不如借着周煜，将他彻底引出，再也做不了暗中窥探的鼠蚁，想要周煜乱，淮南侯这个准岳父便是破局关键。”

慕衍淡声道：“尽快下手。”

周澜亦：“这会儿，已经躺棺材里了。”

慕衍：……

周澜亦斜睨着他：“还有什么指点的？”

慕衍深吸一口气：“小妹这几日瞧着瘦了不少。是我之过，还请殿下督促她好生用膳。”

周澜亦神色总算有了变化。

所以，夜里用膳时，周澜亦一直看着慕凝。

小姑娘低垂着眼帘，小口小口的吃着。

她这些时日伤神是真，但小姑娘很清楚她不能倒下，她还要照顾哥哥，不能让周澜亦担心，所以即便食之无味，可都有好好吃饭。

所以，她哪里瘦了？

周澜亦实在看不出来。

他不知道，有一种瘦，是哥哥觉得妹妹瘦了。

周澜亦走过去，在小姑娘茫然的神色下，抱起来掂了掂重量。

没轻。

慕凝手里还捏着筷子。

“夫君……”

随着他的动作小姑娘眼儿一下子瞪得溜圆。嗓音断了，带颤。

周澜亦捏上她的柔软。

最后又揉了揉。

“就连这里，都被我养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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