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过挑了下眉，却没说话。只等着她的下文。

阮清垂下眼帘，微微低头表现出恭顺地姿态；“陈先生，您有想法，我有需要。这件事，我是在某些地方利用了您，可我们两个也是一拍即合，你情我愿。您……”她话音微咽，“您大人大量，既已得偿所愿，又何必同我计较。”

“您愿意抬举我，以后遇上了，我跟您打招呼，您给个笑脸。要不高兴，您当我是空气。我也尽量不在您面前让您心烦。利用您的事，我再跟您说声对不起。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她向后退开一步，郑重其事地给他鞠了一躬。也不管自己的包是不是还落在包厢里，便转身快步离开。

陈过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出声阻拦。他看着那抹单薄的身影走到路边，弯腰钻进出租车后，便收回视线。

这女人，不光会装揣着明白装糊涂，还会装柔弱，能屈能伸，识时务……话说得这么干脆利落，是觉得他恼羞成怒，从今以后都不会想见到她，更别说继续纠缠了吗？

就此别过？也没问问他答不答应。

还真是谈了六年的男朋友，都没能对男人有一丁点儿的了解。

这天底下的男人，不管有钱没钱，老的少的，其实都一个样，越得不到的就越惦记。

他给了私人名片，她没主动联系。在霖市酒店他邀请她去自己那里，她跑得比兔子还快。这种事情，一次是矜持，两次是拿乔……再三，就是真不愿意。

那一晚的确让他食髓知味，倒也不至于非她不可。可她这副态度，竟衬得他那点儿念念不忘像是笑话了。

陈过心头升起一团火气，烧得不旺，却不上不下得堵在那里，灼得人心烦。偏生又怎么都压不熄，灭不掉。

会所门口这时有他的熟人经过，双方寒暄着打过招呼，又就此别过。

陈过抽出根烟点燃。然后微仰起头，慢慢吞云吐雾。

今晚空气质量不好，城市上空不见一颗星星。只有漆黑一片的夜空映进男人瞳仁，同他眸底的墨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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