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感动不已,立即应下,同意了他们的请辞。
赵含章这才抬手告辞。
苟晞身穿布衣上前,与众人作揖请罪,“这两年浑浑噩噩,大误国事,是某之罪,待此事结束,某再与陛下请罪,与百姓请罪,还请诸位能够不计前嫌,抗敌为要,有再多的怨气,待此战过后再与我算。”
本来站在皇帝侧后方的赵含章见状便走出两步,侧身和苟晞回了一礼后应道:“好,恩怨暂且放一边,大将军,我们同心协力先抗敌。”
皇帝连忙要送她,赵含章拦住他道:“陛下刚从城外回来,何必再奔波?臣可以自己离开。”
赵含章一脸严肃,“大将军放心,我在,那陈县就在。”
最要紧的是洛阳。
赵含章调赵驹大军来援的命令已经出发,她也得离开回豫州主持大局了。
皇帝就小声问她,“爱卿,若是郓城有失,朕该去往何处呢?”
一旁的皇帝看着俩人,发现所有事情他们两个都商量完了。
赵含章看向皇帝,亲自将他送回皇宫,低声和他道:“还请陛下信任大将军,同心协力共同抗敌。”
赵仲舆连忙出宫回家,赵含章正让人收拾东西,要紧急行军离开。
赵含章脸色也不好看,但依旧轻轻点了一下头,对站在她和苟晞中间的皇帝道:“强扭的瓜不甜,强留他们不是助力,反而会坏事,让他们走吧。”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语太过悲观。
苟晞也道:“赵刺史,洛阳不容有失,陈县也不能失守。”
皇帝连连点头,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远,片刻后想起什么,忙叫来周内监道:“快去叫赵尚书,让他去松一松赵刺史。”
行过礼后,他们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带上自己的幕僚属官们就跑了。
他当即和换了一身布衣的苟晞领着文武百官将人送到城外,一一拉着他们的手道:“朕和大将军在此坚守,等着诸卿来援。”
皇帝狠狠地点头,“好!”
赵含章面色淡然,“心不甘情不愿,他们在这里不是助力,但散开可做火种。”
赵含章:“但此时,陛下是晋的定海神针,还请陛下镇守郓城,安天下万民之心。”
赵含章对上皇帝带着泪光的眼睛,顿了顿,有些心软,算起来,皇帝才二十七岁而已,自他二十一岁被封为皇太弟开始,他就一直被人当做傀儡一下操作,身不由己。
大家商量后决定,还是应该固守郓城。
本来想一跑了之的刺史和官员听罢,心中一酸,眼泪不由的滚落下来,忙保证道:“陛下放心,我们一定来!”
赵含章道:“臣亦然!”
明预才从赵含章这里知道全部经过,“琅琊王也离开了吗?”
赵含章点头。
明预微微皱眉,问道:“我记得使君曾与傅公子言,若有一日大晋大难,却又不灭,那只能是往南边避让,到时候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是琅琊王,这一次是大晋存亡之战,您为何要放走他?”
赵含章既然有心问鼎,为何不趁此机会杀了他呢?
以赵含章现在的权势和地位,杀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宗室,杀了也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