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铨今日能否在这杀机凛然的战场中\"全身而退\",全靠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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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主,儿郎们撑不住了。\"
正如老将秦邦屏所预料的那般,原本状若疯癫,心中憋了一口气想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安铨才刚刚举刀搏杀了不一会,便感受到了\"孤掌难鸣\"的无力感,其身旁的亲兵们也在惊惶失措的喊叫道。
困兽犹斗,远处叛军们可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克豁!\"随口骂出了一句脏话后,浑身上下被鲜血浸透的安铨便一脸不甘的勒紧了手中缰绳,止住胯下战马,扭头朝着四周的黑色浊流望去。
为了方便在战场上区分,他特意命令麾下的狼兵在手腕或者胸口等要紧的位置缠上一块红布,还有人带上头巾,但此刻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却根本瞧不出区别。
凡是脚步有所停滞的,便会被源源不断的\"叛军们\"当做官兵,毫不犹豫的斩于刀下。
在这种近乎于\"自相残杀\"的无差别攻势下,他麾下的那些残兵败将们早就不知所踪了。
\"撤,撤,随本将后撤!\"
在意识到溃败已成定局之后,心性果断的安铨便毫不犹豫的调转了马头,领着身旁所剩不多的亲兵们朝远处随风摇曳的日月军旗逃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竟是一眼都没有多瞧早已是清晰可见,象征着土司位置的黑色大纛。
\"后撤,后撤!\"
在得到了安铨的允许之后,其身旁的亲兵们也是纷纷流露出如蒙大赦的神情,随即便像昔日逃离昆明府城那般,不断催动着胯下战马,还有些没有资格骑乘战马的夷人便干脆胡乱将兵刃一丢,使出此奶的力气跟在身后。
\"哈哈哈哈,官兵跑了!\"
\"官兵跑了!\"
随着安铨率先掉头鼠窜,本就苦苦支撑的乌撒府狼兵们瞬间溃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现出兵败如山倒的趋势,原本在空中猎猎作响的旗帜也被叛军士卒砍倒,肆无忌惮的哄笑声在叛军的军阵中响起。
\"休要抱头鼠窜,将正面战场让出来!\"
\"别挡在正中间!\"
尽管恨不得能够背生双翅逃离此地,但安铨依旧不忘高声提醒着身后的族人们,以免这些人因慌不择路冲到官兵阵前,被其直接射杀。
人力终有穷尽时,仅靠他麾下的那些残兵败将,对上\"哀兵必胜\"的叛军们,实在是以卵击石,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接下来的决战,便要瞧官兵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