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手机亮起屏幕，里面的美少女蹙眉托腮，不耐烦的表情竟与刚才的何其乐有几分神似。

他当然不普通，神神秘秘的找来事务所要求合作查案，这本身就很不普通，而瞿明琮刚才感知到的，更是一种生理上的特殊，譬如那雪白的肤色和乌黑的瞳孔，像极了终年生活在黑夜里的吸血鬼。

她听了更心烦，“我就不明白，柏拉图式的爱情不好吗？有精神上的交流不就够了？干嘛非要将感情投射到一个具象的躯体上，你不觉得自己太重欲了吗？”

“什么地方不合理？”他问。

瞿明琮掏出车钥匙，出了大门往停车场走，何其乐紧跟在他身后，继续追问：“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这样是默认吗？以前的案子是别人帮你查出来的，对不对？”

何其乐的双颊微微透出红色，不是因为羞，而是恼。

“不用。”他伸手按在安全带的卡槽上，打算等车一停下就立刻解开下车。

“你之前不是说会想办法解决吗？想到办法了没有？”瞿明琮问她。

瞿明琮握着方向盘催她：“别卖关子。”

瞿明琮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扭头看何其乐，“我不想回答就不回答，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这个小孩，想象力够丰富的。”

“他不会气得再也不联系我了吧？”瞿明琮自顾自的又乐了。

瞿明琮点头，“嗯，不然呢？”

瞿明琮见状也不再多说，开过路口就将车停在路边，何其乐冷着脸下了车，连一句再见也没说，直接走了。

瞿明琮拉开车门坐进去，何其乐也坐进副驾座，“你不回答，是在隐瞒什么？你有难言之隐？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不说话？！”

“有人在帮你，”何其乐盯着他的眼睛，“那个人在哪？我要找真正有能力查案的人合作。”

“找到那个人之后呢？你打算做什么？”瞿明琮问。

“唉，好吧……”小乔在手机里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看，按照我们目前得到的线索，可以推理出我曾经在至少两个人的身体里停留过，其中在乔月萤的身体里停留的时间比较长，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这说明我可以在人和人之间传递……或者说，意识穿梭？旅行？总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然后呢，现在有一个不合理的地方，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对方这样算是把目的挑明了，查案是假的，找人是真的。

“你去哪儿？”瞿明琮道，“我开车送你。”

“他在找我，可是目的不明。”小乔苦恼道，“如果只是认亲倒好说，万一是来抓我的怎么办？”

“你说我刚才那么对他，算不算欺负小孩？”他重新发动车子。

外星人……好像，也行。

“不是你查出来的。”何其乐忽然生气的打断他。

薄怒之下几乎可以看见清透肌肤下层的毛细血管，连眼瞳也显得比平时更加乌黑。

“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我回不去。”小乔继续说道，“我既然可以从沈晶的身体转移到乔月萤的身体，又从乔月萤的身体转移到你的手机里，为什么我回不去了？你带我去见过乔月萤，我看不到任何可以进入的通道，如果通道不存在，那么当初我是怎么转移过来的？然后我又想到，我在电子产品里也并非是畅行无阻的。”

瞿明琮略微点了下头，“嗯，需要用数据线连接，或者打开蓝牙设备……”

他顿了，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想要进入人类大脑的意识，也需要打开某个类似蓝牙的东西？”

“对，”她点点头，“而且靠我一个人做不到，也许有人掌握这种技术，当技术辅助不存在时，外界的剧烈突变也许一样能打开‘通道’，比如……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