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不知道。”
“既然你们不珍惜,那就——”
商如意很少这样隆重的梳妆,对着镜中光彩照人的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而才看了一眼,卧雪又从外面走进来道:“少夫人,二公子已经让人备好了马车,让你赶紧出门了。”
“是。虽然陛下交代,让这些人只是去探一探盛国公的底,可盛国公却痛下杀手,派去的人,无一生还。”
宇文晔道:“今天,你跟我出去一趟。”
达薄惊愕的睁大了双眼,再一想,立刻明白过来。
思虑再三,他还是转头对着宇文渊道:“国公为何要杀他们?他们的话,明显还有隐瞒。”
“放着呢。”
王绍及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道:“拥兵自重,欺君罔上,当满门抄斩!”
说罢,一样一样的给她妆上。
那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立刻磕头求饶,其中一个飞快的说道:“国公饶命,我们是,是,右屯卫将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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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夜之间,笼罩在东都城上空的那片厚厚的阴云就消失不见了,难得放了晴,接连几天都是好天气。
宇文渊道:“让他们收拾一下下面,不要惊扰了过往百姓。咱们继续赶路。”
他这样练剑,显然,伤已经不碍事了……
虽说“不敢妄言”,但王绍及目光闪烁着,又接着道:“只是,在微臣看来,陛下这一次对宇文家已经是法外开恩,格外的宽厚了,若他们还不惜福,那陛下对他们也就不必再留什么情面了。”
可王绍及跪在屏风外,后背却有些微微的发凉。
“满门……?”
内殿里安静了一阵。
说完,含恨而去。
想到这里,楚旸的眼神中仿佛多了一丝温柔,随即,他淡淡道:“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进来,就转头看了她一眼。
并不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惨烈,他也是行伍之人,在战场上比这更惨烈的情形他都见过不知多少,可是,他心里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空气里仍旧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令人迷醉的香味,整个大殿暖意融融,加上地底暖泉淙淙,更给人一种置身三春的错觉。
王绍及低头道:“微臣无能。”
宇文渊道:“我就是要被他们隐瞒。”
几个士兵领命,捡起几个人头便下去了。
宇文晔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突然像是又不高兴了,转身走开。反倒是图舍儿高兴的拿出了官云暮给的那一盒首饰,高高兴兴的说道:“姑爷说得对,这么好的天气,正该出去走走。小姐你也是,这些首饰放着不带,白白浪费了。”
“那你说,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宇文渊冷笑了一声,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问你们,不过是给伱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微臣不敢妄言。”
他忽的翻身坐起来,又一次看向了脚下的地图。
王绍及一愣:“陛下?”
楚旸道:“朕还有别的事情要想,你先下去。既然盛国公是把人头送回到你府上,至少证明,他不认为,也不敢认为这是朕让人去试探的,只要他心里还忠于朕,敬畏朕,那么他们宇文家也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娇俏妍丽,周身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恬静气息。
“……!”
“微臣家的大门外。”
过了好一会儿,楚旸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那些人头,是送到什么地方的?”
王绍及咬了咬牙,终于只能拜道:“微臣告退。”
过了好一会儿,内殿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正是楚旸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口道:“所以,派出去的人,全军覆没了?”
这天早上,商如意早早的起身。
他对眼前这位盛国公钦佩得五体投地,急忙拱手道:“国公思虑缜密,属下等不及也。”
那些侍卫领命,立刻拔剑出鞘,只听刷刷几声,那些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已经身首异处,顿时,这个山顶小小的一处立足之地,已是尸横遍地。
宇文渊并没有被他这番话所影响,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沉稳淡漠,吩咐道:“包几个脑袋,送回到右屯卫将军的府上。”
“什么?”
商如意有些愕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动作这么快,但只能急急忙忙的穿戴好,走出大门一看,果然,马车停在门口,而穆先扶着她进入车厢的时候,宇文晔正闭目坐在里面。
冷冷静静的,跟一尊佛似得。
商如意想了想,还是靠到他身边去,轻声道:“咱们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