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白狐约有一尺长,不过三条尾巴却直有两尺多,前爪及后背处各有一片铜钱大小焦黑伤痕,似乎是被灼伤所致。
袁飞细细地检视了一番,轻轻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不一会儿,袁飞自莲池中摘了几片莲叶,折成了袋状,出洞口就了瀑布水帘处掬了一莲叶清水。随后少年转回洞中,先仔细地清洗干净白狐的伤处,又自袋中取出一黑色小瓶,用指甲挑出一抹黑色药膏,轻轻涂抹在白狐伤处。
“你真有福气!”袁飞一边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药膏,一边爽朗地笑道,“这‘黑虎疗伤膏’是我家祖传的疗伤灵药,生肌活肤,功效无穷,更是行军打仗的必备品。因为贵重,所以轻易也舍不得用……”
抹上药膏后,袁飞又自怀中取出了一粒香气四溢的白色药丸,呵呵一笑道:“这颗丹药唤作‘生肌保命丸’,或许可以救得了你的性命。”
言罢,袁飞微微一笑,俯身擦去白狐嘴角的殷殷血迹,然后撬开三尾白狐的嘴巴,用水送服了下去。
不多时,三尾白狐四爪只是稍稍动弹了一下,不过随之却恢复如初。
“鹿兄,对不住了。小狐狸的伤势太重,我也无能为力……”黑脸的小袁飞颇有些沮丧,轻叹一口气,冲了糜鹿苦笑道。既然身上所备的最好丹药也救不了白狐,袁飞无计可施,摇了摇头,收拾了弓箭欲待离去,不想背后衣服一紧,回头看时,衣服被糜鹿紧紧咬住。三色糜鹿的眼中竟然含了热泪,满含祈求之色。
“我身上只带了这些伤药……”虽然于心不忍,但袁飞的确大是为难,面色大窘地将身上的口袋翻了翻,“鹿兄,你不知道,这里也不比函谷关,有许多灵药,而且,还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可以医治……”
见袁飞仍面露难色,糜鹿突然舍了袁飞直奔出洞外。
袁飞正奇怪,不多时糜鹿已自洞外折了回来,口中衔了一物,袁飞看得清楚,这一物是一枚桃核大小的野果。
糜鹿将野果放入了袁飞手中,随后伸了舌头轻舔袁飞手掌。
“够了,够了!”袁飞的手心麻痒异常,大为舒坦,轻笑了一声,“原来你这小鹿儿也懂得贿赂人?”
手中的野果颇为奇异,竟然通体黝黑,握在手中后,袁飞只觉一股磅礴的火气由掌心传了上来,浑身立时火烫难耐,险些拿捏不住。
“这是什么奇果,火力竟然如此霸道?既然这头小鹿儿有求于我,想来定然是一番好意,不如带回关去再细细研究。”袁飞心里纳闷地嘀咕着,不过还是将这枚奇异的果子收入了随身衣袋中。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小袁飞得了好处,不好意思再推脱,想了一想,笑道:“好鹿儿,不是我不想施救,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样吧,不如我将小狐狸带回函谷关,着‘杀人千刀医不死’老头医治如何?医不死老头儿虽然号称‘杀人千刀’,但是医术的确高人一等,而且与我熟识得很,着他医治,应该能手到病除。”
糜鹿低了头似乎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应允下来。
当即袁飞再不多言,自怀中取出了一条盛放猎物所用的布袋,将三尾白狐收入了袋中。这头白狐虽然有三条尾巴,身子却极为蓬松,放入了袋中后,空间倒并不显局促。随后袁飞将布袋负在了腰间,片刻一人一鹿转出了山洞。
小鹿儿久在虎啸林中生活,自然是轻车熟路,自告奋勇跑到了前面引路。袁飞也没来得及休息,仍然显得疲惫,一人一鹿沿了溪边一路徐徐走去。
此时已是午后,白亮亮的阳光星星点点透过树梢落入了溪水中,波光粼粼,摇曳生辉。小鹿儿前窜后跳,时而奔出几十丈,时而转回来,亲昵地依偎在袁飞身边一会儿。小袁飞倒也不觉乏味,不知不觉间已行出近十里。
转过一个弯角,面前突现一棵怀抱粗的大树,袁飞实在走不动了,正打算倚靠了大树稍作歇息再走,却听树后有人朗声叫道:“这位小哥儿,请慢行一步!”
话音一落,随即自树后转出一大汉来。这名大汉模样煞是凶恶,鹰鼻狮口,脸上生了半寸长的黄色绒毛,尤其是两只眼睛奇异非常,竟然是一对阴阳眼,左边一只黑漆漆透亮,右边一只则惨白如雪。
乍见了凶汉,前面正欢快不已的小鹿儿双目中立时生了惊惧,“蹭”的一声窜到了袁飞身后躲了起来,身子还有些微微颤栗。
袁飞也不曾见到如此凶恶的脸孔,登时被唬了一跳,该不会是打劫的吧?袁飞大了胆子,颤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唤我有什么事?”
“小哥不要怕,在下虽然生得面目丑陋了些,但绝不是为非作歹之徒。”凶汉躬身行礼,咧了大嘴笑道,“我有一事相询,小哥儿如果知道的话,望请如实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