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恐怕是多虑了!”玉兰花轻轻一笑,“每年,后山禁地中都会有奇异的黑雾散发出来,几百年来也是如此,不必大惊小怪。”
“不然!”玉姬花缓缓道,“我察觉今年黑雾较之往年来得似乎早了许多,而且声势浩大,隐隐有杀伐之气。听弟子们说,似这股声势的黑气,逢每月十五或黄昏,或半夜莫明其妙地时有出现。妹子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今后你我须加倍小心……”
玉兰花应了一声,再不说话,洞外重新归于静寂,唯有山风阵阵而过。
袁飞隐蔽了竹床后,知道二女在洞外守候,也不敢轻易走动。一直挨到了子夜时分,方蹑手蹑脚走到了床前。
此时正是月圆时分,洞外天籁俱寂,一轮明月当空,月光水银泻地般直透洞口而入。
藉了隐隐约约的月光,袁飞在床前头顶石壁处细细查看,果见头顶上方石壁上隐隐有一道石缝。袁飞伸手刚刚够及,于是就了石缝中来回摸索。石缝不深,仅容手指插入。不多时,指尖微微触及了一物。袁飞心中一喜,踮起脚尖,用两根手指夹了将此物抽出。
此物着手绵软,袁飞细看,竟是四张不知名的虫皮,虫皮上载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小字,也为不知名的虫粉所写。这虫粉与玉三通记载“三通御灵诀”时所用的虫粉不同,却更加特异,越黑暗,越显得晶莹闪亮。
袁飞悄悄转到床后玉三通的骸骨旁,这里已是洞口处目不能及。
将四张虫皮一一展开,袁飞细细研读起来。虫皮上所载果然是《五灵虫经》,开篇言明,此经虽只千余字,却博大精深,共分为五灵总纲,饲虫术,驭虫术,虫益术,灵虫真解五部分。
袁飞将四张虫皮来回翻看了几遍,微觉不妥,竟找不到灵虫真解一章。难道是方才遗落在了石缝中?袁飞于是小心翼翼转了去,于石缝中又摸索了数次,一无所有。袁飞心中惴惴,也不敢再弄出动静,便死了心,悄悄转回。
黑暗中,袁飞冲了玉三通骸骨微微拱手,心道:“玉老头休要怪我,你亲眼所见,缺少了一章,并非我的过失!”
袁飞心中安宁,将四篇虫经把来研读。
正如经中所言,此经果然博大精深,非短时内能尽皆领悟。于虫道袁飞是初次接触,诸多地方更加不能理解,当即也不强求,只默默地强行记忆。袁飞自修习“太上幻魔功”以来,随着境界提升,记忆力也大大增强,已初具过目不忘之能。
约半个时辰过去,千余字已读完,袁飞已牢记在心中。
袁飞微觉不放心,将虫经默想了一遍,只觉再无所误,正想将虫经收于乾坤袋中,忽转念一想,暗道:“且慢,人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势单力孤,如果不慎为人得了去,恐怕又会生出腥风血雨,杀戮无数。不如仍旧放回,待后来有缘人得了去,更添一段佳话。”
想到此处,袁飞将虫皮收起,物归了原处。
不想袁飞的这一番无心之举,却成就了百余年后一番奇事。此是后话,暂放不表。
这一夜袁飞难受之极,强敌在侧,不敢有丝毫松懈,心中更把玉氏姐妹一番痛骂。下半夜时,袁飞见二女毫无动静,心道也许二女洞外修炼,不会顾及,便大着胆子坐在地上将“太上幻魔功”走了三周天,真气约略恢复了个两三成。
不觉间日上三竿,洞外依然毫无动静,也不知二女离去与否。
如今洞内只余了六头蜈蚣,这六头蜈蚣食了同伴后,又隐隐生出变化。每一头身躯暴涨了几分,达尺半有余,躯壳的颜色也由赤红色转为了粉红色,更有一头颜色已近淡红。六头蜈蚣背上双翼皆增长了寸许,而且愈显坚硬,直欲展翅而飞。
袁飞瞧着眼热,只觉小赤如同小巫见大巫。
左右无计,袁飞忽然灵机一动,心道:“不如趁此机会,来个偷梁换柱。”当即默运了“三通御灵诀”,勾引了那一头身体淡红色的蜈蚣。这一头蜈蚣正睡得香甜,朦胧中被一声唤醒。声音温柔之极,这头蜈蚣生出亲近之感,迷迷糊糊爬了过去,登时被袁飞收摄了去。
袁飞收了这一头蜈蚣,起了个名字唤作二赤,却将小赤放出,心道:“待明日寻机再换个三赤来,便可大功告成。”
小赤在乾坤袋中也是迷迷登登,得了袁飞指令,爬到二赤方才所处,浑不知已被袁飞出卖,作了砧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