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白脸少年常老二却道,“如果不是与这些家伙历经数战,我哥俩又如何会因祸得福,由鬼卒中期提升到了鬼卒后期?”
黑脸的常老大将腰板一挺,笑道:“我二人大展神威,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一众来敌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如今想来,我常家兄弟真是才高绝艳,非比常人!”
“正是,正是!”白脸少年随声附和,“如今想来,敌人再多,咱哥俩其实也可轻松应付。”
薛潘素知两人的脾性,知道其中情形恐怕与两人所说相左,只微笑不语。
“这么说,两位常家兄弟真是好勇气,好悟性,境界提升奇速,着实可喜可贺!”绿衣咯咯笑了起来,捉挟道,“不过我们这里除了你们之外,还新诞生了一位鬼使大人,还不快快来见。”
常氏兄弟方一脸的得意,闻言抬眼瞧见了红衣头顶的一片往生云,登时语结,急急倒头来拜,众人一时会心而笑,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薛潘止住了众人的说笑,正色道:“两位常家兄弟又是如何相遇的?”
常家兄弟也不知为什么薛潘有此一问,不过黑脸常家老大还是低头想了想,道:“兄弟我落下时只觉得昏天黑地,也不知何去何从,只好一路北上,巧之又巧地行不出多远,就遇见了我家的老二,便会合了一路赶来……”
薛潘闻言皱了眉陷入了沉思,绿衣心细,环视了四周,忽道:“如今离开启法阵只余不到两个时辰了,为什么还不见其他的弟兄们过来集合?”
话音一落,黑石山东面不远处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同时白骨罗盘上现出了两个白点,正静止不动。
薛潘叫道:“大事不妙,有人发出求救信号。我们赶紧赶了去,迟而生变!”
言罢薛潘展开招魂幡,化作了一道黑气,一马当先飞出,紧接着身后起了一道红色匹练,却是红衣将七尺红绫展了,驾风紧随而去。余人虽然不会驾风,却也心内着急,撒开双脚一步可达丈许远,片刻几人离了黑石山。
转过了黑石山,便见数百丈外有一片空阔,约几百骨灵将三人围在了陔心正自鏖战。一时间乱石横飞,喊杀震天。场中的三人是中年书生,独眼老李与虬髯大汉。
此时三人背靠着背,中年书生展阴阳扇,化作了一幅阴阳图四面遮挡,不过阴阳图却已残破不堪。虬髯大汉双手幻作一两只巨掌,与一头骨灵王战在一起,已是攻少守多。独眼老李则施了一柄骨枪,正与另一头骨灵王接战,却半空中被乱石撞击,枪身现了十余处缺口。三人左右支绌,险象环生。
场外数十丈外站着两人,正抄了手看得津津有味,竟然是胖瘦二仙人。
薛潘与红衣驾风比袁飞等人速度快了一倍,此时已近战场。薛潘当先赶到,连日来在冥阳洞中,薛潘知道骨灵们并无魂魄,不过也寻到了对付之法。薛潘将招魂幡抖了一抖,化作了一片阴沉沉的黑云当头将数十余头骨灵罩住,再一抖,便将数十头骨灵掷出了数十丈外。红衣一道红云铺天而下,登时将十余骨灵收摄了去,胸前一道白光飞出,场中正酣战骨灵王躲避不及,当场被刺翻在地。
胖仙人在红衣的手底下吃过亏,识得这个红娘子的厉害,且又来了个更加厉害的对头薛潘,知道万万不是敌手,哈哈笑道:“本使所料不错,果然是你们坏了我家主人的大事。这笔帐先暂时记下,我等去了!”随后两人故伎重施,将身了虚虚实实地晃了几晃,便与瘦仙人不见了去向。
薛潘见两人行为果然诡异,也不敢去追。
众骨灵无了主使,更且损失惨重,发一声喊扔下了受伤同伴,余人一哄而散。袁飞等人已奔至眼前,也不去追赶,急急地将三人救回。三人身上伤痕累累,脸色惨白,显然是真气耗损殆尽的缘故。独眼老李伤得最重,整条左手手臂尽都失去,断折处被一层黑气包裹住,成了独臂独眼老李。
此番冥阳洞中历炼,薛潘负了照应的重要职责,见了三人的模样心中不忿,喝道:“沿途虽然数次遇上这些凶怪,虽然气势上似乎凶了点,却都不过是小打小闹。不过看方才的情形,这些骨灵却与你们似乎是不共戴天,不惜以舍命相搏,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快说来听听?”
独眼老李看了薛潘一眼,支支吾吾地也不说,中年书生不以为意,道:“古人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们不过是寻机拿了几块冥晶与破木头而已,怎会想到他们如此看重?”
“什么东西竟如此重要?”薛潘喝道,“取了我看!”
三人期期艾艾起来,之后被薛潘将眼一瞪,无奈地将所获的物品取出置于地上,每人放下了百余块冥晶,一根冥魂木。
“休来拽文!怪不得,你三人贪得无厌,取了人家如此重要的东西!”薛潘眼前倏忽一亮,劈手将三块冥魂木取了去,随后板了面孔叱喝道,“所幸我们救援及时,不然真就酿成了大错。此物我会献与王爷,少不得诸位好处。冥晶自行收存,如今离传送的时辰还有一些时间,你们也可借了冥晶之助恢复真气。”
三人虽然极为不舍,却慑于薛潘的身份无计可施,接下来只好一手一块地将冥晶握紧,运起功狂吸内中的阴气。约略过了一个时辰,三人的面色略略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