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受损,更在一干手下面前失了威风,汉子一脸阴沉,急将石山收起。
这汉子暗暗心道,数月来与阴阳神君交战,屡屡受挫,一干手下隐隐士气大落,叛心大显。如今天赐良机,正巧借了此举立威,不想事与愿违,非但未能擒下这头骷髅头领,反致宝贝受损。汉子心中着实不甘,一咬牙抬手一招,手中多了一只白玉瓶。这玉瓶色泽淡然,平平无奇,汉子却如视家珍般地轻轻抚摸,竟然爱惜之极。
袁飞远远瞧见,一时纳闷不已,心道莫非汉子落了下乘,欲送了大礼解围。即便如此,出手也忒小气了些。
“兀那大耳朵毛贼,怎的糊涂了?弄一只破烂瓶子故弄玄虚。”骷髅头领更是咭咭大笑,“要想摆弄古玩,如今并非大好时机,回家慢慢玩儿去!”
见自己一记枯骨磷光箭得了便宜,自恃毒箭威力,骷髅头领劈面又是一箭飞去。
只听一声大喝,汉子左手掐诀,口中默念法诀,道一声宝瓶显威后当空一掷祭起。随着这一声喝,平淡无奇的白玉瓶立时生出了玄妙变化,通身一亮,瓶身倒转,眨眼间变得晶莹如玉,在瓶口处更生出亿万道无量毫光,熠熠生辉,映照天地,将骷髅头领连人带箭一下子罩在了其中。
白玉瓶中生出一股强大气息,眨眼间枯骨磷光箭化作了点点烟尘,被吸入瓶中,而骷髅头领在白光笼罩下一时动弹不得,虽奋力挣扎,终无济于事。汉子一声冷哼,半空中凝聚了一只硕大的黄色大手,巨掌势大力沉,泰山压顶一般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骷髅头领的身上。
这只骷髅头领一声惨呼,立时身首异处,一颗白色的头颅滚落于山石间。
袁飞暗赞了一声,不想这一件看似其貌不扬的玉瓶竟然是具有如此大威能的宝贝。却听身侧的红衣少年一声轻咦,先是面上闪过一丝惊惧,之后低下头怔怔地陷入了沉思,但过了许久好象终未得出个所以然,叹了一口气后摇头作罢。
头领得胜,最高兴的莫过于替汉子压阵的一众妖兵,身后一时轰然,叫好声、赞叹声立时响起。
袁飞拍手赞道:“好手段!”
“这位小哥过誉了!”汉子将玉瓶小心翼翼地收了,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却一脸得意地笑着发出邀请,“两位如不嫌弃,容陋舍一聚。”
见这汉子手段非凡,而且出言豪爽,袁飞起了结交之意,拱一拱手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在下袁飞正有此意,如此叼扰了!”
当即袁飞与红衣少年跃下乾坤飞云障,一番谦让下三人入了汉子的洞府。
洞内不大,只不过数丈方圆,内设也颇为简陋,一张石桌,几把石椅,中间一张石床。汉子将两人让与石椅上坐了,自己则坐了中间石床。
三人寒喧了一番,各自报上家门。这魁梧的汉子名唤朱六,乃是北方猪罡山中人氏。袁飞偷偷地将神念就了朱六身上一掠,已看出这个朱六的根脚,怪不得他生得肥头大耳,一副猪相,果然是一头野猪精成形。袁飞本来修的就是妖功,且娶的娘子也是一头妖狐化就,倒并不在意,反觉有亲近之感。
红衣少年唤作李乾元,朱六询问时支支吾吾地并未报出家门。袁飞与李乾元虽然同处了半日,骷髅头领追赶得紧,也未看清究竟,此时方看得仔细。
这李乾元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是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竟然是一名相貌英俊的少年。
袁飞见其生有一双肉翅,初时只当是鹏鹰一类的妖物化身,待施了神念查视后,不由大吃一惊。李乾元的体内气息朦朦胧胧,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竟看不清其根脚,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其体内暗生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竟与自已体内的胎息隐隐然相通。
“妙哉,妙哉!”朱六上下打量着二人,忽然拍手笑道,“你二人的样貌倒颇有几分神似!”
两人闻言互相打量了一番,不久相视一笑,果然两人除了肤色略有不同外,五官竟大致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