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哲转向黄道周,语气中满是悲凉,“黄爱卿,不要再对朕说教了,道德高尚的君王救不了大明。朕也不是你心中的那种圣王,也做不了你心目中的那种皇帝。现在只求你帮助朕,让朕试一试,看看用朕的办法能不能救救这大明,救救这天下的百姓。”
说完,朱由哲站起来,躬身对黄道周作了一揖。
黄道周脸色惶恐,慌忙跪下,“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臣是……”
朱由哲走下座椅,上前扶起黄道周,“黄爱卿,你中介耿直,是朕的直臣,忠臣。朕这样做,肯定会招致朝内大臣的诸多反对。但朕的皇后,朕的太子目前还被围在京师,不知何时城破,他们便会身死。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所有人反对,朕也会去做那些最能直接获得成效之事。”
黄道周眉头高高蹙起,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了一口气,“陛下要臣做什么?”
朱由哲看了一眼史可法,说道:“你和史爱卿在朝内威信甚高,朕希望你们借助你们身边的那些人替朕稳住朝局,万不可生乱。”
朱由哲顿了一下,转向钱谦益,“钱爱卿,你也是。”
钱谦益连忙起身,“陛下,臣愿意。但臣目前并无官职,恐怕会有负陛下所托。”
朱由哲坐会龙椅,说道:“礼部尚书,同时入阁,可行?”
钱谦益愣了一下,接着心中狂喜,但表面上却十分平静道:“无论何种官职,臣定会尽力。”
朱由哲点了点头,朗声道:“朕得到消息,京师粮草即将告罄,坚持不了多久了。三个月,至多三个月。三个月后,无论形势变化如何,朕都会出兵北伐,以救出太子,皇后。所以,朕只要求你们三个月。”
史可法眉头紧蹙,黄道周脸色难看,冯铨低头沉思,而徐弘基脸上的表情带着深深的忧虑。
唯有钱谦益,还未从兴奋中回过神来。
朱由哲没有理会他们的复杂情绪,而是继续道:“朕这样对你们说吧!这次朕主要针对五个地方。一、卫所;二、江南制造局;三、市舶司;四、漕运衙门、五、盐运司。除了这五处,其他地方朕一概不动。”
史可法问道:“陛下,漕运衙门和盐运司,一个在淮安,一个在扬州,莫非您现在已经?”
朱由哲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堵胤锡已经接管了盐运司,至于漕运衙门,路振飞八百里加急,已暂时控制局面。但为了避免十万漕工动乱,他已派人护送他们的代表入京与朕谈判,目前人已在路上。”
冯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陛下,江南制造局、市舶司,盐运、漕运,这些都是朝廷富的流油之处,抄了那些贪官污吏的家,足够应对一次北伐了。但陛下,您想过没有,若北伐不利,该如何应对?难道把整个江南再赌上?”
朱由哲道:“不,江南的兵朕不动,朕只调动山东、宁远、大同、开封,以及部分江淮之兵。朕可以败,但江南绝对要稳固。朕只要你们提供足够的饷银,以及粮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