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畅亦步亦趋跟上,他觉得太子殿下如今就是他的救命稻草,陛下不让他告老辞官,他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怕都很是愁银子难捱。
燕回声倒是没说什么,默默地看了皇帝两眼后,收回视线,道:“劳烦冯大人查查,这些年,国库的银子除了赈灾外,都流往何处了。”
告退出了明德殿,燕回声并没有感觉到太轻松,反而心情有些沉重。
燕回声自然知道,又道了一句,“父皇,肃清朝局吧!”
皇帝听他说他正值盛年,这四个字一下子砸在他的心坎上,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渐渐老去,而他的儿子一日比一日成长强盛,等着接替他的位置,这想起来就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儿,也是这几年让他最讨厌燕回声的地方。但如今,他站在他面前,说他正值盛年,是不是也表示他的潜在意思是父皇您的时间还长,真无需对他这个儿子如此防备忌惮犹如仇敌?
冯畅追上燕回声,小心翼翼,“太子殿下,充裕户部,可还有别的法子?”
他偷偷抬眼,看向皇帝。
皇帝顿时坐直了身子。
而余安这个人,谁也别想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
冯畅心里最清楚流往何处了,陛下也清楚,他相信太子殿下也清楚,但既然清楚,还这样说,太子殿下必有用意,他小心翼翼道:“流往何处,也不能要回来了啊。”
皇帝今日一日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人,早上见了夜归雪、老护国公,后来又召见了户部尚书冯畅,然后又将燕回声叫进宫。
燕麟找到燕礼,“大哥,咱们不能就这么被蒙在鼓里啊。”
过了许久,皇帝松了紧绷的面皮,对燕回声道:“伱说的对。”
燕麟恍然,“他不想得罪苏容,当然不会同意,大哥你做的太明显了,你应该暗中找他,兴许他就会答应了。”
燕麟若是能撬开余安的嘴,又怎么会在这里抓耳挠腮?他看着燕礼,“大哥,你今儿拦了夜归雪,所为何事?”
冯畅心里一垮,眼看着燕回声马车离开,他头疼地想,大殿下与二殿下野心勃勃,别看从国库讨银子容易,但若是让他们从兜里掏银子,怕是死活不肯的。他哪里能掏得出来?
不过又一想,他掏不出来,还有陛下呢,顿时心里又有些松快了。
燕回声道:“动用了国库的大笔银子,总要为国库做出相应的贡献或者政绩。再者,兵马粮饷,有充足之处,若国家有需,也该一马当先才是。”
皇帝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的脸色在燕回声无声的注释下,也有些挂不住面皮,但他这个帝王在儿子面前,还是要维持住帝王该有的尊严和威仪,只能绷紧脸皮。
冯畅应是。
这些年,皇帝将户部把得死,对东宫与护国公府,但凡奏请,都会驳回,对别人大肆宽泛,如今国库空虚,他总算是把户部让了出来。
提起夜归雪,燕礼脸色发青,“不识好歹的东西,我让他与我们联手对付周顾和东宫,他不同意。”
燕回声建议,“瑞安王手里的几桩大案查个水落石出后,还望父皇不要心慈手软。有如此财力本事在京中豢养死士的作乱的,抄一次家,怕是就能抵得上半个国库了。”
先皇临终前,下了罪己诏,又将他叫到床前,嘱咐他莫要步他后尘。可是这么多年,他却忘了先皇临终之言,忘了当年的大梁岌岌可危旦夕倾国的困境。
燕礼哼了一声,看着他,“你呢?让我事事冲在前面,二弟你可打的是好算盘。”
燕麟顿时不干了,“大哥说的这是哪里话?二弟自然是事事与你一起。”
燕礼盯着他,“这可是你说的,不扳倒太子,你我永远是一条船上的。你明白就好。”
燕麟点头,“不必大哥说,我也明白,太子是我们共同要除掉的人。大哥你就放心吧!”
最近走朝局的情节,没啥感情线,大家可以养养文,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