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顾哥儿的事儿,也没什么大事儿。”盛安大长公主摆摆手,“我刚到皇后宫里坐了片刻,便听人说宫里出事儿了,想着宫里多少年没出过人命了,过来瞧瞧。”
余公公摇头,“老奴也不知,老奴去时,便听到里面一阵惊呼,老奴带着人冲进去一瞧,便见那父子二人齐齐倒在了地上,周身无任何伤处,但人已气绝了,尸体还温乎着呢。”
她这么多年,着实不易。
二人来到时,正瞧见皇后与盛安大长公主远远行来,皇帝停住脚步,皱眉,对余公公问:“大长公主怎么进宫了?”
仵作也道:“不像中毒,但周身无伤,真是奇了怪了。”
瑞安王摆手,吩咐人将人搬走,然后想了想,对皇帝道:“陛下,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死了,这宫里,得查。因宫里都住的是娘娘们,若是臣来查,着实不方便。”
别看人是陛下派人看管的,但出了事情,以陛下的性子,一准会问责她。她不怕被问责,但怕非议多了,牵连太子,尤其如今又是这么乱的朝局下。
皇后已有多日没见到皇帝了,乍然一见,发现皇帝数日不见,似乎多了不少白发,整个人也不如以前容光焕发,颇显阴沉,她惊了一跳,给皇帝见礼。
一行人进了看押赵老儿和赵非的院子,果然如余公公所说,赵老儿和赵非周身无任何伤处,仿佛是睡着了,但人已气绝,身体还是温的。
太医和仵作来了好几个人,都看不出原因,瑞安王道:“陛下,可否准许臣将这二人带出宫去,请苏七小姐查验一番,苏七小姐擅医,兴许能看出原因。”
于是,二人一起去了关押赵老儿和赵非父子处。
言外之意,先皇都信任大长公主,您有何信不过的呢?
盛安大长公主今儿为她来,也是为太子来,可见护国公府如今彻底站在太子一面。比起以前只周顾一个人倾向东宫,护国公府不介入来说,已好太多。
瑞安王面色不变,显然早有预料,他对皇帝拱手,“陛下,臣去看看。”
皇帝沉着脸,“朕与伱一起去。”
太医与仵作此时也来了,齐齐看过后,太医摇头,“这不像是中毒啊。”
皇帝闻言点头,“也好!”
皇帝说了句“皇后免礼。”,对盛安大长公主问好,“大姑姑怎么进宫了?听瑞安说您找朕有事儿?不知所谓何事儿?”
皇帝噎住,看向盛安大长公主,忽然发现,盛安大长公主的头发已全白了,如今站在这里,也就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妇人。
皇帝恍惚了一下,他只记得当年他登基时,盛安大长公主为了帮助他顺利即位的强势,倒是忘了这么多年,她也在渐渐老去。
皇帝心里绷着的一口气骤然一松,终是点头,“既然王爷和皇后都这样说,朕也没意见,这桩在宫里发生的案子,就劳烦大姑姑了!朕自然信得过大姑姑。”
盛安大长公主今儿进宫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个,由她来接手皇宫查案,最为合适。她点头,痛快应下,“陛下放心,由我来查,牛鬼蛇神,都休想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