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终于开口:“母亲和大哥放心。”
苏行则问:“为何?”
苏行则颔首,承认这话的确有道理。
大夫人哼哼,“谁对我女儿好,我看谁顺眼,如今你妹妹都因为他退婚了,已够可以了,你别再向着他了。”
东宫派系被压制了多年,心下都因为太子得势,而挺直了腰板,抬起了头,看到了希望,皇帝如今的状态,更让他们觉得,太子十有八九,地位应该稳了。毕竟,如今的朝局和朝务,陛下不能事政,都由太子在处理。这样下去的话,即便陛下病好了,应该也没力气再打压太子了。毕竟大皇子完了,朝不保夕,二皇子如今倒还好,但他一个人,斗不过太子。
毕竟,皇帝正值壮年,这般一病不起的时候,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他虽然是个没立过大功的皇帝,但却按时早朝,尚算勤勉。如今突然病倒,一连多日不能早朝,还是第一回。
大夫人又道:“太过年少的少年,意味着有无数变数,兴许风一阵雨一阵。也许他如今非小七不可,经历了一番后,见识了大千世界,另外遇到了心仪之人,也许就不是非她不可了。”
大夫人则带着六位小姐,应了清平公主府的约,乘车去了清平公主府。
苏行则只能将话吞了回去。
苏行则看着大夫人,“母亲,您不是很待见周顾的吗?”
这对朝臣们来说,是一个信号。
正巧她也问问,若她去冀北,与她大哥一起,替他处理张平如何。
“行了,你别为那小子说话了。”大夫人摆手制止他,“他的好,我有眼睛看到。你妹妹喜欢他,只能认了。看他后面表现吧!”
苏容放弃了夜归雪,岂不是倒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做的决定太快,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担心死了。
“不敢。”苏行则摇头,提醒大夫人,“母亲,我是想说,您别教唆七妹,她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决定。”
皇帝一连几日没早朝,一直病着,稍有好转后,又病得严重了,如今看来,短时间内是上不了早朝了。朝臣们都有些担忧焦急。
苏行则只能又不说话了,毕竟他娘说的是事实。
苏容想了想,“我与你一起去吧!”
大夫人见苏行则叹气,不满地道:“你这是对你老娘不满?”
大夫人瞪了苏行则一眼,不满地道:“还能为何?你是榆木脑袋吗?若是这时候告诉周顾,他岂不是会乐翻了天?再说,那小子赚了这么大的便宜,哪能不考验考验他?咱们家小七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了,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否则谁要嫁给他?没了夜归雪,又不是没有别人,想做王夫的人多了去了。”
这个信号,就意味着,新旧政权的更替,兴许比他们以为的要更早的会来到。
大夫人在一旁对苏行则说:“她昨儿回来睡到现在,又没见周顾,他当然还不知道。不过你可别跑去告诉他。”
他是亲眼看着周顾这一段时间如何郁郁自苦的,如今妹妹既然也退了夜归雪的婚,对周顾来说,是好事儿吧,不必煎熬了。
二皇子燕麟气的要死,但全无办法,他如今连皇帝都见不着。
东宫内,燕回声一大早上见了一波又一波朝臣,在巳时一刻后,听闻苏容与苏行则来了,不再见人了,特意将时间留出给兄妹二人。
苏容见到燕回声后,看着他疲惫的脸色不太意外,毕竟从珍贵妃嘴里撬出那么大的事儿,拿去皇帝面前,皇帝怎么可能受得住?
皇帝受不住病情加重,朝务自然都会推到燕回声的身上,他很累才正常。
毕竟,当一国储君,哪里那么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