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的风浪彻底平息时，古神墓的封印终于重新稳固。林狱将最后一缕混沌天道力注入封印裂缝，看着灰雾彻底缩回墓底，才松了口气，踉跄着靠在玄甲神递来的长枪上——刚才摧毁神格碎片时耗损太大，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苏红绫蹲在他身边，掌心的粉色光丝轻轻缠上他的手腕，定轮神血的暖意顺着光丝往里渗，帮他梳理紊乱的气息。“别硬撑，”她声音带着心疼，指尖划过他嘴角未干的血迹，“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等你恢复了再去加固界门。”

林狱点点头，视线落在苏红绫的掌心——那里的塔纹还亮着，只是比之前淡了些，像蒙着层薄纱。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凡界，苏红绫被天道残余的藤蔓缠住时，掌心曾闪过一丝极淡的金光，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定轮女神记忆的预兆。

“红绫，”林狱轻声问，“刚才战斗时，你有没有觉得……心里多了些什么？比如陌生的画面，或者熟悉的感觉？”

苏红绫一愣，指尖的光丝顿了顿。她低头看着掌心的塔纹，突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阵眩晕——是无数破碎的画面：她站在混沌海的巅峰，手里握着定轮神杖，身后是无数古神；她与天道本体对峙，神杖上的光刺破天穹；她被天道背叛，神血落在古神墓的封印上，染红了整片混沌海……

“这些是……”苏红绫的声音发颤，画面越来越清晰，甚至能感受到当时的愤怒、不甘和守护混沌的决心，“是定轮女神的记忆？是我的前前世？”

林狱连忙扶住她，眼里满是惊喜：“你记起来了？记起你是镇压天道的定轮女神，记起你被天道背叛的事了？”

苏红绫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不是悲伤，是释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古神墓都会心悸，为什么握住定轮神杖的虚影时会觉得熟悉，为什么面对天道残余时会有股本能的愤怒。这些不是陌生的记忆，是刻在她灵魂深处的烙印，是她作为定轮女神的使命。

“我记起来了，”苏红绫擦干眼泪，掌心的粉色光丝突然变得耀眼，定轮神杖的虚影在她身后浮现，杖身上的神纹与九狱塔的塔纹完美契合，“我记起我是谁，记起我该做什么。我是定轮女神，是守护混沌的女神，不是只会躲在你身后的凡人。”

玄甲神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感叹：“太好了！苏姑娘恢复记忆，定轮神杖的力量也能重新觉醒，以后混沌海又多了一位守护者！”

苏红绫握住定轮神杖的虚影，粉色的光从她体内爆发出来，将整个古神墓都笼罩在里面。封印上的神纹在光的滋养下变得更加清晰，连墓底的古神残魂都发出了温和的波动，像是在回应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