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狱转世在星织族的麦田里醒来时,手里还攥着半截星丝农具。阳光透过星织族特有的水晶叶,在他掌心投下斑驳的光影,混沌塔纹的印记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颗刚破土的种子。
“阿狱,你又偷懒!”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田埂传来,苏红绫的转世抱着捆星丝麦秆,快步朝他走来。她的机械族制服袖口沾着草屑,发梢还别着朵粉紫色的星花——那是星织族用来标记成熟麦田的植物,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林狱望着她走近,脑中的记忆碎片仍在翻涌:黑风矿场的铁锈味,混沌海的咸腥气,忘忧坞的雪粒落在睫毛上的冰凉……这些画面与眼前的水晶叶、星丝麦秆重叠,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发什么呆?”苏红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尖的定轮圣纹闪过一丝微光,“刚才修复灌溉阵的时候,你突然就晕倒了,可把我吓坏了。”
林狱回过神,看着她掌心那道熟悉的粉色纹路,突然笑了。他想起星络牺牲前传来的讯息——他们的转世被共生本源唤醒时,恰好身处新文明的基层:他成了星织族的“麦田守望者”,负责用混沌力滋养星丝麦;她则是机械族派来的“技术专员”,帮星织族维护能量灌溉系统。
“没什么,”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可能是最近灌溉阵的能量波动太频繁,有点累。”
其实他知道,那不是累。是觉醒的记忆正在与新的身份融合,是混沌塔纹在适应星织族的“共生之道”——这里的能量流动不像当年的九狱塔那样刚猛,而是像星丝麦的根系,温柔却坚韧地蔓延在土壤里。
接下来的三个月,林狱和苏红绫在星织族的麦田里朝夕相处。他教她如何用混沌力催星星丝麦,让麦穗在能量灌溉下结出更饱满的籽粒;她则教他调试机械族的“精准灌溉仪”,让每寸土地都能得到恰到好处的滋养。
“你看,这样既省能量,又能让麦子长得更好。”苏红绫调整着仪器的参数,屏幕上的能量分布图呈现出均匀的粉色光纹,“就像当年你教我修补塔基时说的,力量不在于强,在于‘刚刚好’。”
林狱的心轻轻一动。她的话像把钥匙,打开了更多记忆的闸门——他想起在九狱塔下,他握着她的手,教她用定轮圣纹调和过于狂暴的混沌力,那时她也是这样,睁着好奇的眼睛,问他“为什么非要这么麻烦”。
“因为守护不是硬碰硬,”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是像水流过石头那样,找到最温柔也最有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