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期间,秦钧的精神状态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直到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不断刺痛的神经才得到了些许舒缓。
按理来说分开了一个多星期,回来之后秦钧应该借机讨要一些接触,这是符合她那份的计划的,情理之中的要求,只要他提出,她应当就不会拒绝。
可他不敢。
秦钧不知道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忍耐之后,再次感受到将她拥入怀中的触感,他又会做出什么僭越的行为。
不敢赌自己那份岌岌可危的理性,秦钧选择了暂时保持距离。
因为她存在的本身就是一汪温润的泉水,哪怕没有直接的肢体接触,他的精神世界也被妥善温养着,这让秦钧可以缓一口气,避免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行为。
对于她的思念让秦钧能够忽略掉大部分身体上的痛楚,以至于他并没有注意到,在签下那份象征着所有权的协议时,大脑的疼痛正在逐渐消退。
那时的秦钧正为她主动递出狗绳而感到满足,无暇顾及其他,后来更是因为她同意了交换房间,而乱了心神。
他的床上用品是新换上的,但她的却不是。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物。
来到床边的秦钧还是犹豫了,他的指尖触碰到柔软的被子,想到这是她每晚入睡的床,仿佛是隔着物件在间接触碰她般的想象,令他呼吸重了一瞬。
理性与私欲的胜负在她面前向来就只有一个结果。
床垫随着成年男人的体重缓缓下陷,他动作又轻又慢地将身子躺到了她的床上。
过去秦钧从未涉足过她的生活,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生活气息。
就像是为了弥补这些日子缺失的相处,他将自己埋入她的气味,用她的气息将自己紧紧包裹。
秦钧做不到违背她的意愿,但至少此刻他可以放任自己。
他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是平稳的,是慢条斯理的。
可在黑暗的环境里,感官像是被无限放大了。
被她的气味包围着,那种仿佛全身都被她占有的感觉,让被思念折磨许久的秦钧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轻声的喟叹。
在她面前装成一副值得信赖的模样,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她的床上贪婪地嗅着她的气味。
这样的认知令秦钧喉咙发紧,为自己的下作感到难堪,但身体和精神上的满足骗不了人,被她的气息侵占,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隐秘的餍足。
道德与欲望深深交缠着,互不相让。
然后理所当然的。
他失眠了。
好在秦钧是真的太累了,而她的气息太过温暖,在将自己彻底沉浸其中后,精神逐渐放松,秦钧很快就被疲惫拖入了睡梦之中。
从某种程度上,避免了冉蓁上楼把他从床上拖下来的命运。
第二天冉蓁醒的时候,对秦钧的床产生了占有欲。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询问系统,她身下那小妖精的监护人醒了没有,得知秦钧还没有醒,于是她又躺了一会儿。
躺够了,冉蓁起床并发誓,未来她一定要得到它!
等起床准备去卫生间刷牙洗脸了,打开门,冉蓁才想起来她的东西都在主卫。
于是她上了楼,自然而然地打开了主卧的门。
平时这个点秦钧应该起床了,但他此时却还睡得很沉,那张冷峻的脸埋在被窝,露出的眉眼在这样的氛围下,少见地有了一种柔软的感觉。
见他睡得香,冉蓁有点小得意。
昨天翻来覆去难受得睡不着,现在还不是睡得很好。
她的床还是很能打的!
知道秦钧睡眠质量不好,所以她动作很轻,为了把动作放到最轻,门打开之后她干脆也不关了,等拿完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这才轻轻关了门,就近去了隔壁陈驰宇那间的卫生间。
要不然她梳洗完,还要从二楼把东西再带回三楼,怪麻烦的。
冉蓁每天起来第一件事,一般都是在想早饭吃什么。
她一边刷牙一边思考的时候,突然想到秦钧的早饭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钧是不可能吃外面的早饭的,他是一日三餐都要单独定制营养餐的健康霸总。
之前秦钧的早饭都是林管家负责的,冉蓁不确定昨天秦钧有没有来得及安排,左右不过是发个消息的事,她便找林管家问了一下。
结果还好她问了。
因为林管家回复她说。
[林管家:秦先生给我们放了长假,他没有安排这些。]
[冉蓁:那他吃什么?]
[林管家:秦先生不挑食的,您吃什么给他带一份就行,费用这边可以报销。]
不挑食?
冉蓁看着林管家发来了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离谱谎言,陷入了沉默。
[冉蓁:意思是住在我这里期间,秦钧打算早饭都跟着我吃?]
[冉蓁:要是他那不沾油腻的肠胃吃出问题怎么办?]
[林管家:不会的,秦先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转人工。
就在冉蓁和林管家发消息的时候,秦钧悠悠转醒。
他先是恍惚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紧接着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来,分明没有接触,但秦钧却意识到他睡了一个无比安稳的觉。
和冉蓁一样,秦钧也意识到了昨晚他只拿了洗澡的东西上来,自己的洗漱用品还在楼下。
但区别是秦钧发现,她的洗漱用品不在了,说明她已经醒了。
秦钧走出房间,正准备下楼时,听到了三楼那间客房传来了并不明显的水声。
这个家里只有他们两个,那么应该就是她就近在客房梳洗。
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秦钧的脚步不由顿住。
他看着那间客房紧闭的房门,迟疑了片刻,接着伸手拉开了房门。
找她道一声早安,很正常。
话虽如此,但在推门而入时,秦钧却像是早有目标,视线很快便落在了套房内的衣帽间里。
她说房间可以随便进,但衣帽间里的东西不能碰。
可实际上衣帽间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于是秦钧的注意力理所当然地落在了角落里,那个孤零零的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