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敌舰上的鲛裔战士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杀意暴涨。

但他们的攻击失去了配合，只剩下狂乱与冲动。

玄朝士兵趁势反击，将敌人逐一斩落。

……

战至深夜，星槎号的甲板已然血流成河，火焰映红了整片海面。

敌舰的残骸漂浮在浪涛中，燃烧着、下沉着。

战斗的喧嚣逐渐平息，唯余风声与水声交织。

士兵们浑身浴血，气喘如牛，却仍握着兵刃不敢松懈。

“将军，我们……赢了么？”

有人颤抖着问。

段震站在甲板中央，血从盔甲缝隙不断滴落，他抬眼望向燃烧的敌舰，沉声道：“这一战，只是开始。”

他的声音冷硬，却让所有士兵心中再度一震。

……

就在此时，有几名士兵押解着一名俘虏走来。

那是个受伤的鲛裔战士，鳞片被撕裂，血液汩汩流出。

然而他还活着，眼中燃烧着顽固的光。

“将军，这是唯一还活下来的敌人。”

士兵将他按倒在甲板上。

段震缓缓走近，刀尖抵在对方的喉咙。

“你们是谁？为何要袭击我玄朝舰队？”

那战士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沙哑而古怪，却能听懂人言。

“你们……窃取了我们的心脏。”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段震，蓝光在瞳孔中闪烁。

“心脏？”

穆烟玉闻言，心头猛地一颤。

她立刻想到了浮城的光柱，想到了海底开启的古老之宫。

“你们守护的……是海心？”她试探着问。

鲛裔战士冷笑，血从嘴角涌出：“那不是你们能触碰的东西……凡人若妄动，将引来海的诅咒。”

说完，他猛然咬碎了牙齿中的毒囊，血水翻涌，口鼻皆溢。

士兵们想要阻止，却已经太迟。

他的身体抽搐数下，最终僵直，死死盯着夜空，眼中蓝光渐渐熄灭。

甲板上一片死寂。

海风吹过，带来一股森冷的寒意。

段震收回长刀，眉目深沉。

“海心……诅咒……看来，这场战争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穆烟玉凝视着远方燃烧的残骸，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珍珠联岛……只是守门人而已。”

夜色愈加浓重，海面上的火光逐渐熄灭，但无人能忘记那名俘虏临死前的眼神。

那眼神中，似乎有整个深海的怒火与悲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