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幼儿园·教室

阎落落端正地坐在小椅子上，面前摆着彩色蜡笔和画纸。周围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长大要当什么\"，有的说要当超人，有的说要当公主，还有的立志要当\"冰淇淋店老板\"。

老师笑眯眯地走到她身边：\"落落呢？长大后想做什么呀？\"

阎落落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画——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把剑的形状，剑柄处还隐约有个弯月标记。

\"我......\"她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想当个......很厉害的人。\"最终她这样回答。

放学时分

阎父果然如约第一个冲到了幼儿园门口。他西装革履地挤在一群爷爷奶奶中间，手里还举着刚买的草莓蛋糕。

当阎落落背着小书包走出来时，他立刻蹲下身张开双臂：\"落落！爸爸在这里！\"

小团子眼睛一亮，哒哒哒跑过来，却在距离两米处突然刹车，警惕地看着他：\"爸爸答应过不哭的。\"

阎父赶紧抹了把脸上那像宽面条一样的眼泪：\"没哭没哭！爸爸这是......眼睛进沙子了！\"

回家的路上，阎落落坐在儿童座椅里小口吃着蛋糕。夕阳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光芒在瞳孔深处流转。

\"爸爸。\"她突然开口，\"人长大了......就一定要离开家吗？\"

阎父握方向盘的手一紧。

后视镜里，他看到女儿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纹路，形状像极了残月。

\"不会的。\"他轻声说，\"落落想去哪里都可以，但家永远在这里。\"

六年后，圣心医院·产科病房

六岁的阎落落踮着脚，趴在婴儿床边缘，小脸严肃地打量着里面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新生儿。

她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弟弟的脸蛋，然后迅速缩回手，眉头拧成了一个小疙瘩。

\"妈妈，\"她转头，一脸认真地问，\"这个弟弟是不是坏掉了？怎么长得像只没毛的小猴子？\"

阎母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阎父赶紧蹲下来打圆场：\"落落啊，刚出生的小宝宝都是这样的。你看，你小时候也——\"

\"不可能。\"阎落落斩钉截铁地打断，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婴儿照，\"我出生时可漂亮了。\"

照片上，刚出生的女婴确实白白净净，睁着双灵动的眼睛，完全不像床上这个正在吐泡泡的\"小老头\"。

阎母忍着笑把女儿搂进怀里：\"弟弟要长开才会变好看，就像......\"她环顾四周，突然指着窗台上的多肉植物，\"就像这盆小苗苗，现在丑丑的，养一养就可爱了。\"

阎落落狐疑地看了看多肉，又看了看弟弟，最终叹了口气：\"行叭。\"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拍拍婴儿床，\"那我就勉强养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