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抹了把脸上的血，从怀里摸出苏寒给的桂花糖，甜香混着血腥味在舌尖散开。他看向苏寒：“寒老，倾雪的机关需要你压阵——幽冥宫擅长破毒，你的寒梅七香散能克制他们的腐骨毒。”

“好。”苏寒扯下衣角缠住伤口，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却又挺直腰板往西边跑，“我去给倾雪的陷阱加三重毒粉。”

“昭月，跟我去后山。”叶凡握紧九霄环佩，内天地的元气开始往剑鞘里灌，“唐九的死士擅长暗杀，太初剑气的锋芒能破他们的隐踪术。”

林昭月将发带系紧，剑气在周身凝成淡青色的光罩：“我早想试试，用你的内天地元气催我的剑，能斩多远。”

秦挽霜的身影突然从暗处闪出来，手里攥着卷染血的地图：“黑鳞骑的防腐蚀油怕高温，我让村民准备了火油罐。唐九的死士怕声响，后山的竹哨阵已经布置好了。”她的指尖划过叶凡的手背，将个小玉瓶塞进他掌心，“这是避毒丹，楚红妆说幽冥宫的毒能蚀骨。”

远处突然传来马嘶声。不是之前若有若无的马蹄，是成百上千匹战马同时扬蹄的轰鸣，混着铁甲碰撞的脆响，像闷雷般从南边压过来。叶凡抬头，月光被乌云完全遮住，只余几点星子漏下来，照见远处山梁上翻涌的黑影——那不是云，是黑鳞骑的重甲在反光。

林昭月的剑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剑气冲开云层，月光重新倾泻而下。她望着南边的黑影，嘴角勾起抹冰冷的笑：“来得正好。”

叶凡摸出腰间的九霄环佩，内天地的山川虚影彻底显化，瀑布的水幕里映出四女的身影：苏倾雪在西边布置最后一道陷阱，发间珠钗闪着冷光；楚红妆蹲在陷马坑旁，手里的赤焰蛊聚成红雾；秦挽霜站在连弩队前，正将火油罐分给箭手；苏寒在竹林里撒毒粉，每一步都稳得像山。

他深吸一口气，内天地的元气漩涡疯狂转动，将村外的风、云、月光全部卷进来。前世陨落时的不甘、这十年隐忍的岁月、与四女共度的每一刻，都在这一刻凝成一柄剑，刺向压过来的黑暗。

“昭月。”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女子，剑鞘与她的剑柄相碰，发出清越的响，“我们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天地的主人。”

林昭月的眼尾泛红，太初剑气与内天地的元气共鸣，在两人身周凝成巨大的剑影。她望着南边越来越近的黑影，轻声道：“好。”

马蹄声、喊杀声、铁甲碰撞声，混着剑鸣、蛊鸣、毒粉落地的轻响，在夜色里交织成一张大网。而网的中心，叶凡握着九霄环佩，内天地的山川虚影中，四女的身影与他的身影重叠，汇成千丈光芒，刺破即将到来的黑暗。

南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近得能听见黑鳞骑甲胄下粗重的喘息，近得能看见唐九的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决战，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