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袁天罡、李淳风、镇界碑、王仙芝...

黄巢旧部，黄巢家人，黄巢传承，镇界碑的秘密...

还有...参与者。

如果将参与者算进去，那么这其中某些无法想通的事情就十分容易被理解了，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了理所当然。

王仙芝逃了，黄巢失败了，黄巢传承在他手中，至于以及不知真假的镇界碑...

林封心中缓慢地画出了一张大网，将狄宇说的一切都纳入了进去。

马踏长安这件事情未必要去长安，例如知道了镇界碑的秘密，马蹄不用踏出就能踩在长安的头顶，而替黄巢复仇的任务说不定和这件事情有很大的联系。

他的想法自然是先找到黄巢旧部，再探明黄巢的仇敌是谁，如何复仇，再说如何马踏长安。

“黄巢最后一战的情况你可知晓？”林封转过头询问狄宇。

狄宇回答：“我只知道他和四位镇国大将军大战，那日整个圣唐上空都被雷声笼罩，直到有人说黄巢死了，这才停了下来。”

林封听着，眼眸逐渐落在了狄宇的身上，心中忽然一动，重新询问道：“你可觉得...黄巢这人是好是坏？”

“好坏？”

狄宇疑惑了片刻，脑中刚想一口说出，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这...小人确实不知，但是有一事小人确实知晓，圣唐108道全被世家掌控，凡有才学之人若想为官，必须入赘豪门。”

“纵然是考入京畿道的才子，也要先入翰林院为官，再为陛下调配。”

“黄巢屠了七姓十家的人，让38道的才子们有了出头的机会，但是如今...这些人再次成为了垄断之人...”

“我曾听闻至圣李白上书陛下，陛下曾经给了十年的时间梳理一州之地，十年后李白辞官隐居。”

“小人也想过，若是我为世家，也会如此。”

“黄巢错了，也败了。”

听着狄宇的话语，林封沉默了些许，随后问道：“你觉得...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当然是陛下的，不过...若是黄巢成功了，朝代更替，那么这天下就是强者的，谁强就是谁的...”狄宇听出了几分林封话语里的意思，随即又说道：“如果没有他们，我们也活不下去，异族魂兽还有那些海外魔修，都会闯入圣唐肆虐，所以我觉得黄巢...”

说着，狄宇便停了下来，他没敢继续说，毕竟林封此刻的身份是黄巢的朋友。

所以弱者根本不配活...或者弱者想要活下去必须遵从强者的规矩，遵从人性最为闪耀的自私之点。

只要利用好这点，何愁不能变强。

这便是现实，这才是现实！

“嗯。”

林封点了点头，身形一晃后消失在了车内，狄宇急忙的左右看了看又用目光询问起了一侧的湛香薇。

后者摇头后，几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此刻，回到了红伶鬼域内的林封来到了院子后一处僻静之处。

狄宇说的也对，这也是正常人的想法，人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呢？人家为什么要帮你呢？你想要从别人手中争取利益，那自然也要为人家获得利益。

这不就是礼尚往来吗？

人是自私的，自私是理所当然的，世界不就是这样的，他们是这样的，我也是这样的，哪有什么问题，哪有什么不对？

所以...

真的...

不存在...

人人都向往的那种世界吗？

“常若真的如此，那么要县衙干什么？”

“天灾人祸，尔虞我诈，就自认倒霉吧。”

“谁让你又傻又蠢又穷，没生到富贵人家，也没有个富贵命。”

“要是死在了半路，那就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