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从防水裤裤兜里摸出香烟,抽出三支点燃,一人发了一支,伸直双腿,叼着香烟靠着船舱板,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刻。
陈永威吐出一口烟雾,看着甲板上堆成小山的鱼获和竹筐,「哥,我觉得以前开小船的时候,遇到的鱼群都比这个大,好像都没今天累!」
「那时候也累,只是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你就觉得现在更累!」
「好像是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几只从上空俯冲而下,张着长长的大嘴,直奔甲板上的鱼堆而去。
李长乐三人不约而同的抓起竹筐盖子,冲着跟大鹅差不多的砸了过去。
「嘎」嘎「」两声怪叫,两只鹏被竹筐盖子击中,扑腾看翅膀想要飞逃,陈永威和李长乐猛的扑过去,抓住张开的大翅膀,把鹏拽了下来。
陈永威抱着鹅鹏,「踏马的,老子好不容易才闲这么一会儿,你们还来跟老子抢鱼吃「嘎嘎」叫着不停扑腾,一时间,甲板上羽毛飞舞。
「你吃老子的鱼,老子就吃你的肉!」李长乐被鹏踢了一脚,差点被它挣脱逃走,「卧槽,力气还蛮大。」
李大哥忙提着竹筐上前,帮忙把鹏抓起来,用竹筐盖住,还提了一筐鱼压在上面。
陈永威看着头发上沾满鹏羽毛的李长乐,乐得不行,「哥,连只大鸟都抓不住,你是不是有点虚哦?」
「滚蛋!」李长乐笑着端了他屁股一下,「你才虚呢!」
「我是童子功,一点都不虚——」
李大哥笑着看他们打闹,「阿乐,这东西养不活,还不如杀了放货舱里面,带回家吃。」
「杀这东西我不在行,还是你来。」
李长乐说罢撸下头上沾着的羽毛,指着那些抓鹅时搞得乱七八糟的鱼获,「坐了一会儿,活没减少,还变多了。」
返航的第一网,拖了三个多小时,李二哥才通知起网。起网前,李长乐三人也总算把甲板上的鱼获装筐、入舱。
第六网拉起来后,可能是网袋有几个洞眼的缘故,网袋有点,估计有两千多斤,就是不晓得里面都是些什么鱼。
网袋解开后,前面半袋都是鱼,后面半袋的鱼获要杂一些,有海鳗、带鱼、银鱼、蛤鱼和一些杂鱼。
陈永威抓起一条气鼓鼓的河豚鱼,发现下面还有不少,「卧槽,怎么捞到这么多河豚?」
李长乐抓起一条看后,扔到李大哥面前,「哥你看,这东西是不是副业队以前抓了,晒乌狼的那种河豚?」
李大哥抓起看了看,「就是那种,抓起来别扔了,弄回去清理干净,吃起来鲜的掉眉毛。」
「阿根也会杀,他们家每年开春都弄不少回家吃。」陈永威将河豚捡起来装筐里,「大哥,你会杀河豚么?」
李大哥笑道:「我会一点,这个品种的河豚就肝脏及卵巢有毒,阿爸和阿生伯他们都会,拿回去给他们杀就成。」
这种河豚学名叫怀氏兔头,有的又叫它淡鳍兔头,只肝脏及卵巢有毒,精巢、鱼皮及鱼肉无毒。
兔头鱼肉紧致不腥,味道鲜美,虽说在各种河豚鱼中,属于一种低毒级别的河豚鱼,但风险也不小,国家不允许出售。
每年清明前后,是怀氏兔头的旺发时节,渔民将捕捞回家。
吃不完的兔头,从背部剖开,除去肝脏及卵巢有毒的部位,将鱼肉放在水中反复清洗,除去血块,撒上海盐腌制两个小时,然后放在烈日下暴晒。
晒干后的兔头純硬邦邦的状如老树皮,渔村的人称之为「乌狼眷」。
将晒制好的乌狼清洗干净放锅里蒸制,嚼起来韧性干足,还带着淡淡的鲜味。
乌狼炖五花肉才是标配,将洗净切块的乌狼和五花肉,加入老酒、酱油、红糖小火慢炖,乌狼在五花肉的油脂沁润下,变的软嫩咸香,味道油而不腻。
鱼获少了大半,三人的工作量也减轻了不少,但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驾驶室的李二哥还是没联络上周朝军。
李长乐见已经六点,觉得周朝军就算等,最多也就等他们半个小时,不可能带着手下在那等几个钟头,便让李二哥不用再联系那边。
吃过晚饭,将电瓶灯挂在桁杆上,大伙儿按照正常分抹程序,将鱼获分抹装筐,又把申板冲洗干净,还没听到李二哥喊起网。
李长乐看了看时间,距离起第六网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估计还要半个小时才起网,也懒得回去睡觉,脱下密不透风的雨靴,坐在甲板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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